幾個弟弟在上學,哥哥們都在四處工作,當晚就上了飛機,長大之後,好久沒聚,周恩幼撅著嘴不肯讓大哥走。
大哥摸了摸周恩幼的頭,笑著說:“崽啊,别長大了,就這麼大夠了,天天高高興興的,跟你家小朋友,心思都别重,萬事有幾個哥哥呢。”
周恩幼笑笑,應了聲“嗯”,大哥最終揮手上飛機。
回程的路上。
扁梔打電話過來抱怨,說幾個傢夥從國外回來,也不回家一趟。
“哥哥們都說忙呢,項目多。”
扁梔笑笑,“特意來看你家小朋友的,老大說不錯,你大哥說不錯的人,一向都挺好。”
周恩幼牽著秦儲禮的手,嘿嘿的笑。
帶秦儲禮回家是在週末。
秦儲禮穿了一聲得體的西裝,看起來俊朗帥氣,手裡拎著一堆東西。
上上下下的收買了一眾人的心。
相較於幾個哥哥,扁梔跟週歲寒算是平和的了,真就是單純的叫人小朋友來家裡吃頓飯,半分沒有要欺負人的意思。
以至於忐忑了許久的秦儲禮,都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了,面上依舊小心翼翼的,不過心裡是很高興的。
扁梔跟週歲寒都是很好的人,人小朋友走到今天不容易,讓他們自己發展去吧。
霍家人當晚也出席了,一個個都是顏控,自然對秦儲禮滿意的不得了。
說是非常期待兩人日後的小孩呢,得多漂亮啊。
毒蠍的人就更不用說了,有了老五跟老八在前頭說,一個個的都想著把秦儲禮拉進毒蠍裡頭來。
秦儲禮在這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善意。
他這一生總是遇到許多艱難的事,想要的,永遠得不到。
小時候要見周恩幼一面,老爺子能用這個期盼,威脅他一整年的聽話,他要什麼,都總是那麼艱難。
連回國上學,都得給人賺八個億。
八個億啊!
二十出頭的孩子呢還是,淨利潤給人八個億,拚死拚活的回來了,還得看人臉色,那麼努力了,都得不到一句讚賞。
可這裡不一樣。
這裡有周恩幼,有她好多帶著愛的家人,他總是被稱讚的。
他們說他年少有為,說他內斂沉穩,說他智商爆表,也說他堪付終生。
秦儲禮端著酒杯淡淡的笑,聽著周恩幼站起來維護他,說:“你們不許灌酒了,前幾日小六他們叫他喝了許多,不許欺負我的人。”
桌上的長輩們都起鬨著笑,然後叫人給秦儲禮倒果汁。
扁梔讓廚房做了暖胃的湯,秦儲禮一口一口慢慢喝完,心裡暖暖的。
飯後。
大家坐在院子裡聊天,扁梔笑著對秦儲禮說:‘家裡什麼都不缺,别浪費錢,有空了來家裡玩,我們就高興。’
秦儲禮乖巧應了:“嗯。”
扁梔又問他,“爺爺最近身體好麼?”
秦儲禮說:“好久沒見了。”
扁梔點點頭,“年紀大了,固執些,考慮問題總偏激,别想太多,有事告訴我,我替你們去說。”
秦儲禮剛要說:“沒事。”
周恩幼坐過來,皺著臉,“媽,那你去說吧,那老爺子老欺負人,欺負秦儲禮,我們可慘了。”
說的好像把人搞破產的不是她似的。
扁梔笑笑,揉著女兒的頭,“嗯,回頭我找一趟,對了,你研究生老師給我打電話,說你不準備讀博?”
周恩幼屬實沒想到老頭會這麼陰險,她皺起鼻子,“啊,他跟你告狀了?我不想讀了,老頭老是壓榨我,我不樂意給他打工。”
扁梔哪裡能不知道自家閨女,看著混蛋,其實很貼心。
“讀吧,”扁梔也沒多說,隻笑眯眯的,“媽媽想要個博士後的女兒呢。”
周恩幼聞言,從扁梔的膝頭抬起眼,“真的嗎?”
扁梔點頭,“嗯,出去吹牛,多長臉。”
周恩幼這才皺著眉頭說:‘可中醫院?’
“不用你,”扁梔笑著淡淡說:“恩幼,你要做什麼,想做什麼,都以自己的想法為第一準則,媽媽不想你後悔,中醫院是媽媽的執念沒錯,可不應該成為你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未來你要來接班,我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過日子,
你可以成為很優秀的人,也可以躺平,媽媽為你打下一片王國,不是為了讓你辛苦的,我希望你高興,希望你長成小公主的模樣,這才是媽媽的心願,
至於中醫院,中醫百年傳承,隻有前途,不用你愁,更不用你犧牲自己的前程來成就,寶貝,不需要的,懂麼?我跟你爸爸隻希望你高興,未來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組建一個和美的家庭,生可愛的小孩,這樣,就足夠了。”
周恩幼被說的眼睛紅紅的,臉貼著扁梔的膝蓋,“媽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了,你為什麼這麼好呀。”
扁梔笑笑,逗她,“這麼大還撒嬌,不怕叫秦儲禮看笑話麼?”
一旁的秦儲禮沒笑。
一點也沒有。
他隻有羨慕。
這樣為彼此考慮的親情,太讓他嚮往跟羨慕了。
扁梔最後被週歲淮帶去休息了,走時,週歲淮跟秦儲禮點了點頭,說,“有空來家裡坐,”秦儲禮笑著應“嗯。”
原本,秦儲禮準備了一籮筐的話,來讓周家人,讓扁梔,讓週歲淮放心的把周恩幼交給自己。
可好像是他太緊繃了。
從頭到尾,他們似乎都隻在表達,希望他們快樂的享受年少時的恣意時光。
甚至連一句承諾,都不曾叫他許過。
後來秦儲禮想。
是因為有強大的底氣吧,他們覺得任何時候,無論周恩幼怎麼樣,都能夠為她兜底,所以,不用問,也不用給承諾,他們未來自有見地。
秦儲禮再一次感受到強大而濃烈的,來是家人的包容度。
他被深深震感到了,也同時產生了深切的依附感,迫切希望能夠加入其中。
所以,當老五問他,要不要加入毒蠍成為整個毒蠍亞太地區的首席經濟指揮官時,他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
老五還挺慎重。
對秦儲禮說,“你要不要問問周恩幼?”老五當天真的就是純試探,沒想到人很痛快,他有點懵逼,秦儲禮自然是最好的人選,人上位,他們立馬就能很放心的退,但是周恩幼,他們不敢惹,得問人家屬樂意麼?
老五慎重的問秦儲禮,“能問麼?”
主要老五有點怕,倒不是怕秦儲禮的能力,怕兩人感情不穩定,回頭鬨掰,在一個組織裡頭,多麻煩?
抬頭不見低頭見。
回頭秦儲禮在坑周恩幼一把,那完球了。
老五說完都覺得自己有點不慎重,所以問周恩幼的時候,還有點忐忑。
結果,周恩幼太痛快了,直接一句,“行啊,她做生意在行,玩一樣,”周恩幼吃著老五給的小蛋糕,“他自己同意了吧?”
老五懵逼,“啊,他同意,不過你們沒考量麼?”都同意的這麼爽快,“未來,萬一走不到一起,二十歲的年紀,變數太多了。”
“不會,”周恩幼吃著小蛋糕,笑眯眯的,“肯定能在一起,您放心吧,您還有事麼?沒事我實驗室裡頭盯數據呢?”
老五有點崩潰,覺得周恩幼太草率。
全然忘記了,是自己提議的這個事,他特意去找了扁梔。
扁梔說:“行啊。”
老五:‘……’
扁梔說:‘那孩子心眼實,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老五見識過秦儲禮在商場是孤狼殘暴的樣子,跟心眼實,屬實沒半毛錢關係,就因為見識過,所以才忐忑,所以,也沒立即把毒蠍給秦儲禮,想著看看秦儲禮跟周恩幼日後發展如何。
秦儲禮也不著急。周恩幼估計是真的忙,也完全沒問。
等過段時間,老五自己繃不住了,開始陸續把生意交到秦儲禮的手裡。
被培養過的賺錢機器人不是蓋的,接才半個月,整個毒蠍淨利潤日收較之前上漲百分十五的幅度,老五大歎,“不得了!不得了!這是要統治經濟啊!”
老頭子在得知這一切數據時,心灰意冷的閉了閉眼睛,不得不感歎一句,“這些年的培養,終究是為周恩幼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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