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嗯。”
週歲寒覺得今天是愚人節,“你說,他,打了誰?”
李坤,“少奶奶,您可快來吧,這片場方圓幾十裡都被霍家的人給占領了,您再不來,回頭我們估計得弄死少爺。”
週歲寒覺得這話,裡外裡都覺得夢幻。
‘你說,霍家的,都去了?’
“嗯,都來,剛剛聽說,霍家老爺子也來。”
“你趕緊給我爸打電話,哦,再帶上幾個孩子,我立馬到!”
李坤應了聲好的,再次給周國濤撥通了電話。
周國濤退休了,整天沒事做,逗貓逗狗的。
李坤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正在哼著歌澆花。
聽完李坤火急火燎的話之後,周國濤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無語的說:"少說瞎話了,"周國濤悠閒的一隻手舉著澆花的桶,一邊說:“就週歲淮那慫樣,他敢對扁梔動手?”
“他要是有那個膽子,我跟他姓!”
周國濤哼哼著,懶得聽李坤的話。
週歲淮在别人跟前什麼德行,在扁梔面前又什麼德行,他心裡能不清楚?
他寧願對自己動手,也不會動扁梔一根汗毛。
“真的,霍家的人把片場都圍起來了,粉絲,粉絲全都被隔在外頭,我剛剛給二少爺去電話了,他讓您帶孩子過來,快點的吧,要不出大事了!”
李坤這裡話剛說完,那邊霍天耀出來了。
周圍的黑衣人自動散開兩排。
霍家幾個站成了一排,臉黑的沒辦法看。
“週歲淮,”霍天耀一邊低垂著眼脫下名貴的西裝外套,一邊說:“我們家丫頭說,能解釋,來,”霍天耀指著自己跟前,“你來我跟前說說,怎麼回事。”
週歲淮緊繃著臉站起來。
李坤心裡狠狠咯噔一下,這架勢是要動手!
他立馬上去攔了一下,對霍天耀說:“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好好說?”霍天耀冷笑了一聲,他指著扁梔房間的方向,“你看看那張臉給我打成什麼樣了?好好說?!來,照著裡頭那樣的往你們臉上來一份,我再跟你好好說!”
週歲淮沉默不語的往前站。
霍天耀脫下了錶帶,剛把手錶放進手下人的手裡,轉頭就一揮臂。
“蹦”的一聲!
冷硬的拳頭砸到了週歲淮的臉上,發出深沉的一聲響。
片場的人,導演,場務,阮玲玉,陳冰等等,全都愣住了。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週歲淮在遭受了一圈後,差點站不住,身子斜斜的站著,再起身的時候,嘴角掛了深深的傷口,一張嘴,鮮血從嘴巴裡灌出來。
李坤都被嚇傻了。
他雙手都捧不住週歲淮嘴裡流出來的血,腿都軟了,可還不等說話,又被人一把大力拎開。
霍天耀活動著手腕關節,像是在積蓄新一輪的雷霆力量。
導演組有人要上去勸,都被攔在外頭,有人要報警,發現現場的現在被遮蔽。
周國濤來的時候,霍家老爺子也來了。
周國濤剛要點頭示意,就聽見李坤淒慘的喊了一聲,“少爺!”
周國濤心裡一驚,顧不得許多,直接撥開人群。
然後,他就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霍天耀的一己鐵拳擱在週歲淮的下巴上,至下往下,狠狠一提。
週歲淮整個人吃力的朝後倒,最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周圍一片安靜,所有人都不忍心在看,周國濤張了好幾次嘴巴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最後,使勁了渾身的力氣,隻如烏鴉般難聽發出一聲“啊!”的聲音。
“歲淮!”週歲寒也驚呆了,他衝過去,趴在週歲淮的身上,看了幾眼,手腳發抖對人群裡的人大吼,“叫救護車啊!”
李坤匆忙的應著,他手裡都是黏膩的血,電話在手裡滑不溜丟的,拿都拿不穩了。
他嘗試要撥通,可一隻沾染了血的手摁住了他的手機頁面。
週歲淮藉著摁住李坤手的力道,另外一隻手攥著週歲寒的褲腳,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期間,他口袋裡滑出一個粉紅色的包裝紙,他費力的撿起來,放進了上衣口袋裡。
他對李坤說:“扶我起來。”
李坤一個勁的搖頭。
“不,不能再起來了。”
“這不是替扁梔討回來那點傷,這是要人命啊!”
霍老爺子先是進去看了眼扁梔。
房間裡。
霍老爺子看了眼扁梔的傷口,眉尖壓下去,“週歲淮弄的?”
扁梔歎了口氣,“是,但是——”
霍老爺子抬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霍老爺子火氣冒出來,不過,他沒那麼浮躁,他隻杵著柺杖,對扁梔說:“五年前,你回北美的時候,我問過,你跟週歲淮,是否存在法律關係,你當時說沒有。”
“後來,我想著沒事,查了一下,當初你跟週歲淮在北美料理霍氏的時候,領過證,之前我不乾預,覺得週歲淮是個不錯的孩子,配你,還算合適,如今看來,其實不然。”
“今天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無論他是否失憶,是否知曉,那你跟週歲淮這婚,得離。”
扁梔歎了口氣,她還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有點心急的解釋,“你們誤會了,他沒對我動手,頂多——有點失控。”
“動沒動手的不要緊,我們看擺在眼前的事實,”霍老爺子說:“之前你爸來過一次,我們都覺得你不容易,這些年,你過的太苦,所以你要回來,我們也不說什麼,期間也聽說週歲淮待你不如從前好,我們也不多說,小孩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但如今,這樣難堪,那便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你要想的就是,幾個孩子,你帶不帶走,帶走幾個,其餘的,我來處理,霍家的孩子,無論什麼時候,沒有被人任意欺負的時候。”
說完,霍老爺子起身,“今天我帶了律師過來,我年紀大了,老了,做事情不喜歡拖拖拉拉,今天斷了,你也該回北美複診了,你母親很擔心你。”
扁梔是霍老爺子最滿意的後輩。
他對扁梔有絕對的信任。
這些年,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什麼樣的決策,霍老爺子從來沒二話。
他幾乎從來不乾涉扁梔。
但是不代表他能站在一邊,看著孩子被欺負。
霍老爺子杵著柺杖出去時,站在房間門口,淡淡的說:“你如今是霍家的孩子,不是林家的,從前别人肆意欺負你,如今,别人動你一根指頭,霍家都不允許!”
說完。
霍老爺子抬步往外走。
外頭一片混亂。
空氣裡瀰漫血腥的味道,週歲淮晃晃悠悠的被人扶起來,幾乎走要站不穩。
周國濤也瘋了,他惡狠狠的看著霍天耀,“你憑什麼到我兒子!你知道他是誰麼?!”
“他是週歲淮!”
“他是我周國濤的兒子!”
“他是我周國濤的命!你敢懂他,我跟你拚命!”
說著,周國濤就要衝上去,被霍老爺子冷冷伸過來的柺杖攔了路。
“周總,有話,跟我這個老頭子說。”
周國濤氣呼呼的站定,他盯著霍老爺子看,“行,我跟你說,你們家憑什麼打我家孩子!打成這樣,你們憑什麼啊!”
霍老爺子點點頭。
讓萬倩把扁梔帶出來。
扁梔的傷已經過了一會兒了,鮮紅的傷口變的有點烏青,看起來慘不忍睹,搭配著風一吹的單薄身子,搖搖欲墜的像是下一秒也要倒下。天籟小說網
“來,你來說說看,憑什麼?”
霍老爺子的臉上的很難看,他手指往後,指著扁梔,“欺負她從小沒人管,欺負慣了,是嗎?”
“欺負她性子軟,覺得好拿捏?”
“這裡過去你們周家一句動手了,覺得匆匆過來,端著你長輩的架子,就能被揭過?”
“她是後媽養過一段時間,沒錯,但是,她現在是我們霍家的子孫,我不管今天是怎麼造成現在的局面,她的傷,得有人負責,這話,沒錯吧?”
周國濤語塞。
霍老爺子沒說錯,仗著扁梔後頭沒人,扁妖妖性子太軟,不會給人難堪,扁梔自己又有教養,他確實給人不少難堪。
這句“這傷,得有人負責,”他看著滿場的黑衣人,應不了這話。
周國濤應不了,有人能應。
週歲淮被打的渾身跟散架了一般,他無力的抬起手,擦拭著嘴角的血,鮮紅的血在他的臉上帶出一條痕跡,他實在沒力氣整理。
顧不了形象,隻邁著吃力的步子,往前站了一步,說:“我負責。”
霍家倒是沒想到週歲淮這個時候還敢站出來。
霍天耀剛剛下手,沒手下留情,週歲淮挺耐打,可也沒把他打怕。
週歲淮身子輕晃,“我沒看輕,也能負責,今天是我做的理虧,要打要罵,要殺了我,我都認。”
扁梔整個愣在原地。
她在裡頭其實很仔細的聽外頭的動靜,她確定沒聽見週歲淮的被打後的聲音,他是故意忍著的不叫她聽見的!
霍天耀是個下手沒輕重的,之前跟霍無尊動手,看到什麼都能往人頭上砸。
週歲淮這身上的傷,清不了!
扁梔被嚇的愣在原地,那些傷比落在她自己身上,還叫她疼。
霍老爺子站在最前頭,看了眼週歲淮的傷,之後說:“這事,按理說沒完,但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辦好了,之後的事情,再一一計較。”
說完,霍老爺子一抬手。
身後的律師按著檔案上來了。
週歲寒接過。
【離婚協議】四個大字在昏冷的天氣裡,如刺骨的匕首,狠狠的戳在了兩個負傷的人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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