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夾的菜都涼了,週歲淮一口一口的都吃完了。
扁梔笑吟吟的看著他,看著週歲淮放下筷子後,說了進門來的一句話,“故意的,可著傷口往上撞,故意要我心疼,扁梔,”週歲淮的眼神低冷,“你可真厲害啊。”
被戳穿了,扁梔抿了抿唇,又多了一點小心。
“怕我?”
扁梔搖頭。
“那這麼小心翼翼做什麼?”
“我用不著你哄我,但是你要是總這麼對你自己,我能弄死你,你信嗎?”23sk.om
週歲淮的口吻很冷,扁梔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掛不住了。
就在這時,門口傭人走到跟前,對週歲淮說:“少爺,門口有人找您,是個女的。”
元一寧瞧著扁梔被欺負的樣子,心裡頭窩火著呢,對傭人說,“吃飯呢,讓人先回去。”
“别啊,回去什麼?”
週歲淮坐正了身子,拿了一隻蝦,“問下吃飯沒,沒吃飯,把人叫進來一起。”
這就是一句隨口的話,誰也沒當真。
但是傭人當真了我,還真去把人請進來了。
林茜茜進門的時候,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包括週歲淮。
林茜茜驚喜的進了門,看到周家一家人都在呢,頓時乖乖巧巧的挨個問了好,看到扁梔時,林茜茜笑著過去打招呼,“扁大夫,你也在呢。”
她熟門熟路張羅著往扁梔身邊坐下,一口關切的口吻對扁梔說,“今天我看新聞了,太嚇人了,扁梔你沒事吧,”不等扁梔抬眼,林茜茜立馬又問,“歲淮,你沒事吧、”
周家一家人頓時皺起眉頭。
週歲淮確實沒想過門外的會是林茜茜。
硬著語調,"沒事,"再抬眼看身側的扁梔時,發現她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一頓飯下來,都是林茜茜在說,周家人不厭其煩,最後元一寧開了口,說:“吃飯呢,能不能安靜點,”林茜茜這才老實,
林茜茜隔著一個扁梔,在週歲淮的右手邊,看著週歲淮盤子裡的蝦殼,轉動桌盤,給夾了一個,貼心的剝了蝦殼,放到了週歲淮跟前的碗裡。
“歲淮,你吃。”聲音很柔,帶著女兒家刻意的嫵媚。
扁梔放在腿上的手,緩緩的蜷了蜷,低著頭,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人是週歲淮叫進來的,别人也不好當眾不給週歲淮臉,一頓飯匆匆吃完。
扁梔剛要走到週歲淮身邊去,林茜茜先一步過去了,“歲淮,我有話跟你說。”
週歲淮:"說,"
林茜茜習慣了週歲淮不冷不熱,依舊很熱情,“我之前認識一個好萊塢的導演,他們在籌備一部戲,我的想法是這樣——”
扁梔站在原地,看著林茜茜的身子靠上去,兩人像是親密的站在一起。
她心口有點疼,眨了眨泛酸的眼睛,知道週歲淮是在教訓她。
教訓她為了别人不顧自己,教訓她為了哄她,故意撞疼傷口。
本來傷口也沒多疼,這會兒,那些尖銳的疼痛感一點點的從手臂傳來,她幾乎都要呼吸不了了。
她低低的對周老太太幾個打了招呼,轉頭走了。
人一走,元一寧立馬發作,寒著臉,對林茜茜下了逐客令。
轉頭擰著週歲淮的耳朵,破口大罵,“週歲淮,我是給你臉了是吧!”
林茜茜站在門口,沒走,沒臉沒皮的對週歲淮說,“歲淮,這部戲對你來說,真的是個好機會,我在門口等你,我們去見見導演。”
週歲淮拂開了元一寧的手,跟著走了出去。
外頭下雪了。
漫天飛舞的雪落了對面的門口一地,纖瘦的人連外套都忘記拿,保暖被割壞了,隻穿著那一件薄薄的毛衣。
她的體態一直很好,什麼時候都挺著肩膀,可這會兒卻低著頭,緩慢的打開了家門,連頭都沒有回,揹著身子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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