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呼吸逐漸加重。
王珍明白,這是路遙起了情緒波動。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扁梔雖然懷孕了,可,才剛剛懷孕不久,胎都應該沒有坐穩,現在拿掉一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傷身體的大事,你隻要把人拿回去,其餘的,不用擔心。”
“扁梔這裡,她身邊的勢力太多,你可以從週歲淮這裡下手,依我來,週歲淮的情緒起伏,最近還挺大的,所以,你若能夠剔除週歲淮,也算成功了一大半。”
說完這些話。
王珍沒再開口。
她明白,路遙是個籌算的人,若真的覺得她不夠格參與計劃,她說再多也沒用。
“行。”幾分鐘後,對面的人緩緩開了口,“但,我會有周密的計劃,你要聽我的。”
王珍聞言,嘴角扯了一抹大笑。
“當然。”
“我配合你。”
槍打出頭鳥,她自然是不會傻乎乎的衝到前頭去的。
掛了電話,王珍的情緒放鬆下來,她優哉遊哉的靠到椅背上去,笑眯眯的等待接下來事情的發生。
隔天。
中醫院的門口。
扁梔沒想過,路遙會再來找她。
陰鬱著一張臉,直直的盯著她。
然後,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向她的肚子方向。
扁梔頃刻間明白了。
想必是有人迫不及待的將她懷孕的訊息告訴路遙了。
扁梔周圍是包圍著的黑衣人,她隔著人群向路遙。
路遙直直朝她走來。
扁梔身側的保鏢頓時戒備,扁梔抬抬手,眾人退卻幾步。
路遙隔著一米的距離,被迫在扁梔的對面站定。
路遙著扁梔面無表情的臉,忽然就笑了。
“已經,戒備我要這種程度了麼?
“咱們師兄妹,現在是連說幾句話,都要這麼多人蔘與麼?”
扁梔沒理會路遙的話,直截了當問他,“有事?”
路遙聞言,嗤笑一聲。
點著頭,著很傷感,“聽說,你懷孕了,過來。”
“所以,是真的懷孕了麼?”
路遙盯著扁梔的臉,一字一句的問。
他不相信王珍。
誰都不相信。
他一定要站到扁梔的面前,親口問她要一個結果。
“是。”
扁梔的這個“是”字說的輕而易舉。
路遙維繫平靜的表情卻在這一個“是”字之後,徹底破裂。
“是?!”
路遙好笑的低垂下頭,他眼神哀傷的著扁梔。
他聽見王珍說她懷孕了。
整整一個晚上都沒睡,他備受折磨,可她的“是”字卻說的輕而易舉。
“是……”
“你居然,說是。”
“你知道,師兄這麼多年,一直在等著你,守著你,你這麼輕易的,就,跟我說了是?”
“師妹,你是當真,心裡一點都沒有我,對麼?”
扁梔平靜的著路遙。
有些問題的答案,她已然回答過,她再,也沒有什麼意義。
“木已成舟,所以,師兄,你還要糾結麼?”
“喜歡這種事情,無法勉強。”
“我這輩子,都不喜歡上像師兄這樣的人。”
最後幾個字,深深的刺痛著路遙的心。
他眼底猩紅,直直盯著扁梔的臉,“師兄這樣的人?!你什麼意思?”
“怎麼?師兄讓你丟人了?!”
扁梔著路遙。
又說了一個:“是。”
“我記憶裡的師兄,極其疼愛小輩。”
“他坦蕩,坦誠,真誠,善良,不會棄中醫院不顧,不會舞弊徇私,不會中飽私囊,你呢,你都做了什麼呢?”
扁梔的話像一把利刃,重重的刺破了路遙的所有偽裝。
路遙忽然瘋魔般激動起來,“你懂什麼!”
“我那是無可奈何!我隻身一人去美國,手裡沒點東西,我怎麼去?!”
“你怎麼不體諒體諒我!”
路遙大聲吼叫著,冷哥見狀,上前一步,攔在了扁梔的跟前。
扁梔卻輕輕扯了扯冷哥的衣袖。
示意冷哥讓開。
冷哥眼神詢問,“沒事?”
扁梔淡淡搖頭,輕笑又自信,“他,在哪方面,都不是我的對手。”
冷哥聞言,輕輕勾了勾唇,讓開了身子。
扁梔再度站在路遙的對面。
“如果真的醒悟了,師兄,我希望你悔改。”
“當初,我願意答應沈聽肆給王珍一個機會,如今,我也願意給我最愛的師兄一個機會,你回美國去吧,去那裡開始你的一切,或許很久之後,我們可以放下芥蒂,我還願意叫你一聲師兄。”
路遙聞言。
停止了瘋狂的怒吼,他心動於扁梔的提議,卻在到扁梔那張俏生生的臉時,心口的不甘再度一點點的湧現出來。
“你,讓我走?”
扁梔:“你,曾經也離開過不是麼?”
“你不是幾年前的你了,如今,你是心理學大師,回到美國,你依舊萬人敬仰,你沒有從前的顧慮了。”
路遙著扁梔,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低低的笑出聲來。
“我走了,是你沒有顧慮了吧。”
“這樣,你就能夠好好都跟週歲淮在一起了對吧?”
扁梔著執狂的路遙,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笑了。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阻礙,你太得起自己了。”
“無論是誰在前頭阻攔,我都一定會跟週歲淮在一起。”
“師兄,你不是一直問,你哪裡比不上週歲淮麼?”
“你現在,,每一點,都比不上他。”
“他若知曉我心有所愛,他會退卻,會成全,會祝福,他的胸襟,你一輩子的比不上,他對我的愛,你一輩子也無法企及,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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