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歲淮:“嗯。”
“那是頂頂好的,外頭住的不順心了,便可以回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煙火氣十足的吃一頓飯,什麼煩惱憂愁都不算什麼。”
李嬸聲音慢慢的低下去,帶著憂愁跟不忍,“可憐我們小姐了,外頭看著是風光的院長,還頂著各種頭銜,可那又怎麼樣,前頭有個不安分的後媽,惦念著她手裡的那點東西,
才回去住幾天啊,就被趕了出來,沒有親媽的孩子啊,比浮萍還無依無靠,家裡也就我這麼一個糟老婆子,不知冷也不知熱的,她自己的醫生,可生起病來,也隻能自己苦熬著,誰也不懂她心裡的苦。”
李嬸一邊說著,一邊狀若無意的歎氣,“哎——”
“不過,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都是命啊,小姐她這一世命苦,活該這麼受著。”
說到這裡,李嬸像是反應過來自己說多了,“哎呀,周少爺不好意思,我老了,年紀大了,囉嗦了點,您還有事要走對吧?沒耽誤您時間吧,那您快走吧?”
週歲淮攥著方向盤,看著四周的公館燈火通明,唯有扁氏公館。
大門外的燈光孤零零的,整個偌大的扁氏公館內,隻有書房的方向亮起了燈。
李嬸的話一遍遍的在腦子裡循環。
都是,命苦。
命苦。
苦啊。
……
週歲淮心裡跟油煎一般,沉默了一會兒,熄火,下車。
此刻的扁梔正在的櫃子裡拿桶裝泡麪,在許多方面無師自通的扁梔,對於廚藝那是完全低能。
唯一能夠搞定的,就是燒壺水,泡份泡麪。
李嬸平日裡就擔心她會糊弄,所以把泡麪放到了最頂層,扁梔夠了好一會兒,在即將勉強勾到時。
“你就這麼敷衍自己嗎?”
身後男人低啞的聲音傳來,還帶著薄怒。
扁梔轉頭看過去,頓了一下,她還以為,他走了。
她重新踮起腳尖,將那桶泡麪取了下來。
“非要吃?”週歲淮的怒氣明顯更甚了。
如果說週歲淮對扁梔千依百順唯有一樣不會妥協的底線,那便是她的吃食。
扁梔平日裡很忙,休息時間多半都在書房,對自己的身體照顧甚少,若在吃的方面在糊弄,那週歲淮便覺得是自己罪大惡極沒有照顧好了。
扁梔看著週歲淮,“我在路上停車,你沒看見?”
週歲淮頓了一下,“看見了。”
扁梔:“那,還走?”
週歲淮沒說話。
扁梔抿了抿唇,慢條斯理的撕開泡麪盒的包裝袋,“不想跟我說話。”
週歲淮也抿住了唇。
“那,還管我做什麼?”說著,扁梔撕開了封口,將一旁的開水倒進桶裝盒子裡,“吃一桶,也沒什麼,死不了。”
扁梔輕描淡寫的說著週歲淮最不願意聽見的字眼。
在抬頭時,便看見週歲淮通紅的眼睛。
扁梔:“……”
就是,想逗一逗他。
沒想弄哭他。
這傢夥,隨便一句玩笑話都不能開。
扁梔剛要軟下語調,哄一鬨。
結果,這人氣勢洶洶的一下子走到她面前,雙手“啪”一下拍在桌面上,一雙眸子裡盛滿怒火。
口吻警告:“我有沒有說過!”
他一字一句:“這個字,永遠不許說!”
霸道的話落下,週歲淮直接從扁梔的手裡抽走了整整一桶泡麪,當著扁梔的面,十分挑釁的將其丟進了垃圾桶。
扁梔:“……”
這,發個脾氣,張逆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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