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輕輕拍拍她,攬住她瘦得硌手的肩膀,無聲安慰。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顏如玉給霍長鶴遞個眼色,霍長鶴立即從窗子裡閃出去。
“記住我的話,堅強些,為了你的孩子。”
顏如玉在陳氏耳邊說完,閃身躲到倒著的書架子後。
這個位置隱秘光線暗,沒人注意,她方才就看好了。
門被推開,一個男人端著藥碗走進來,看到陳氏滿臉淚,也沒有任何不忍與同情。
“行了,别哭了,哭也改變不了什麼,趕緊把藥吃了,能少遭罪。”
陳氏抬眼看他,可憐道:“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把我家裡的錢都給你,放我和孩子一條生路。”
“别費這個心思了,把藥喝了,這沒得商量,老子不要你的錢。”
陳氏捧著碗,眼淚大顆的砸進藥裡:“非讓我死不可嗎?你們就沒有姐妹?你也忍心看著她受折磨而死?”
男人神色一僵:“少廢話!老子孤家寡人一個,早沒有親人了,哪來的姐妹?快喝!”
他連聲催促,陳氏低頭,半晌,把藥猛地潑在地上。
“他孃的,你……”男人沒想到,道理都和陳氏說了,這次她還是不肯喝。
“你他孃的給臉不要臉是不是?”男人抬手要打她,陳氏一閉眼睛。
感覺有什麼滴在臉上,她睜開眼,伸手一抹。
是血紅色。
她嚇一跳,抬頭看,顏如玉不知什麼時候從書架後面出來,一匕首刺入男人後頸,匕首尖從喉骨處冒出來,血珠正往下滴。
陳氏短暫地驚愕過後,堅定地爬起來,和顏如玉一起,把屍首拖到書架後。
顏如玉拿小瓶裝了一點藥碗裡的藥做樣本,想著回去以後分析一下那是什麼成分。
其餘的藥都用來清理地上的血。
剛弄完,門外又有腳步聲,顏如玉拿上空碗再次去書架後。
門推開,又有人進來。
他左右瞧瞧,詫異道:“人呢?”
陳氏問:“什麼人?”
“剛才沒人給你送藥嗎?”男人疑惑。
“沒有,沒人來。”
男人目光在屋裡一掠,的確沒有别人,而且也不見藥碗。
奇怪,方才好像看到進來送藥了,眼花了?
他瞪陳氏一眼:“老實點!”
說罷,又關門出去。
院子裡,算上他自己,有四個人。
確實少了一個。
男人回頭,看看屋門,又看看院子裡的人。
“你在那張望什麼呢?”燒火的人問,“好了沒有?”
“不是,你們看到徐哥了嗎?”
“不是進去送藥了嗎?”
“沒有,屋裡除了那女的,沒别人。”
“不可能,”燒火人站起來,“我看見他進去了。”
“我也好像看到了,但確實沒别人。”
燒火人走過來:“你眼花了吧?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說沒就沒了?”
陳氏正忐忑,兩人又一起進來。
四處一張望,屋子裡的擺設簡單又破舊,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更沒有人。
“哎,邪門,確實進來了,怎麼沒人?”
燒火人問陳氏:“徐哥呢?”
“我沒看到有人進來,”陳氏一口咬定。
燒火人抽抽鼻子:“什麼味兒?”
他一邊抽鼻子,一邊往前走,向著書架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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