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

曹縣令隻覺得威壓逼身，腿都有些發軟，哪裡還敢坐著，趕緊推開舞姬，拉開椅子站起來。

“大人。”

他們這一動，其它官員也都瞧見，原本還嘻笑的場面瞬間冷下。

吳裡正也抬眼看過來。

霍長鶴沉著臉，問道：“曹縣令，家中可有妻小？”

曹縣令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回答：“有。”

“下官有一妻一妾，一兒兩女。”

“可是庶長子嗎？”

曹縣令下意識就否認：“回大人，並不是，兒子乃是下官正室的出……”

他突然頓住，明白了霍長鶴話中的意思。

霍長鶴冷笑一聲：“所以，曹縣令自己倒是明白，讓妻生長子，怎麼卻讓本官納個舞姬，生個庶長子呢？你是何居心！”

曹縣令趕緊解釋：“下官並無此事啊，隻是聽說……”

“聽說，”霍長鶴打斷他的話，“本官是該說曹縣令體貼，還是該說你窺視上司私事，另有企圖？”

曹縣令又是行禮，又是鞠躬：“大人，大人明鑒，下官絕無此意啊，下官隻是想替大人分憂……不，不，下官的意思是……”

是什麼，也說不清了。

縣丞趕緊過來圓場：“大人，縣令的聽說您打聽祥瑞這事，所以就誤以為您是為子嗣的事而來，清石觀求子也是很靈的。所以，方才有此誤會，還望大人莫要怪罪。”

其它官員也紛紛點頭附和，幫忙說情。

霍長鶴的臉色這才好一些。

“既然如此，曹縣令，那便坐下吧，”霍長鶴看一眼舞姬，“讓她們退下。”

曹縣令哪還敢讓這些女子留下，趕緊擺手讓她們退出去。

再坐下來喝酒，沒了女子，又有方才的尷尬，明顯冷了場。

霍長鶴看看身後：“本官的小廝呢？叫他來！”

曹縣令趕緊站起來去找。

顏如玉正和衙役們閒聊，背對著門口，忽見衙役們聲音低了，還有的不說話了，便回頭瞧。

“縣令。”

曹縣令勉強笑笑：“小哥，你來一下，大人叫你。”

顏如玉對衙役們拱拱手，到門外，打量曹縣令的神色，問道：“大人，還有别的事？”

曹縣令尷尬道：“小哥，有件事想麻煩你。”

“您說。”

曹縣令吱唔道：“方才給大人找了個舞姬，她雖是舞姬，但身子清白，我聽聞大人與夫人……一直沒有子嗣，所以就……哪知，大人就惱了，以為本官有什麼不軌意圖。”

“小哥，本官確實是一片好意，絕無半點惡意，實在是用錯了方法，還請小哥多多美言幾句。”

顏如玉一聽這話，垂著的眸子閃過幾分譏誚。

給她的男人找别的女人，還想讓她去說好話？

可真行啊。

顏如玉歎口氣：“縣令實在用錯了招，我家大人與夫人感情甚好，雖說一直沒有子嗣，但都還年輕，也不是很急，您這樣……實在是……”

曹縣令清清嗓子，行了幾個禮，又試探說：“小哥，那這次大人與夫人來我們這裡，不是為了求子？”

顏如玉轉眸看他。

曹縣令小聲說：“我們這的清石道觀，還是有些靈驗的，所以本官以為，大人是來求子的。”

“怎麼個靈驗法？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