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看著她一臉誠懇的樣子,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在顏如玉看來,霍雲冉和阮仙藻有點像,都屬於小白花體質,不過,霍雲冉要小兩歲,眼睛生得有點圓,像小鹿眼,看起來更無辜。
阮仙藻長久寄人籬下,又一心想攀附霍長鶴,眼底深處的算計更清晰。
顏如玉想先穩住她,正要打發她走,外面有腳步聲響。
“這麼晚了,王妃還沒有休息?”霍長鶴站在月光裡,笑意漫上嘴角。
顏如玉點頭:“她找我有事談。”
霍長鶴像是才看到霍雲冉:“這位是……”
霍雲冉看到他,有點害怕,後退兩步低著頭:“嫂嫂,我先走了。”
她快步離去,霍長鶴連個眼風都沒給。
顏如玉問:“大當家有事?”
“我是路過,聽到有說話聲,以為是有人不懂規矩,打擾了王妃休息,特意過來看看。”
“大當家有心了,”顏如玉並不相信他的話,“時候不早,就不留您了。”
霍長鶴心裡好笑,還沒說兩句,這就要下逐客令?
“王妃,你相信王爺是清白的嗎?”
顏如玉正要轉身,聞言看他:“自然。”
簡短又堅定,敲在霍長鶴心頭。
“王爺現在下落不明,王妃與他素昧蒙面,這信任從何而來?”
顏如玉輕笑:“大當家這個問題,未免好笑,我對我夫君的信任,還要問個來處嗎?
再說,我夫君威名赫赫,天下皆知其忠義。”
霍長鶴一怔,顏如玉又道:“大當家請回。”
她轉身進屋,門關上。
霍長鶴站在原處片刻,無聲淺笑。
轉身到外面,金鋌迎上來。
“銀錠呢?”
“吃東西。”
霍長鶴略一思索:“吩咐下去,就說地方不夠住,讓三房一家搬到空地上。”
金鋌點頭,二話不說就去辦。
他剛走,銀錠擦著油嘴就來了。
“主子,您幫我要到解藥了嗎?”
霍長鶴目光落在他嘴上:“你這是吃最後一頓去了?”
銀錠撇嘴又要哭訴,霍長鶴立即製止:“打住。”
兩人正說著,一位老者匆忙趕來。
銀錠一見他,雙眼放光:“曹軍醫,好久不見了,您老一向可好?身子骨還結實?吃得好睡得香?”
曹軍醫一把抓住他手腕:“我聽王爺說你快被毒死了,怎麼不毒啞你?”
銀錠張張嘴,還沒說話,曹軍醫又一下子甩開他:“好著呢,哪有什麼毒?少吃點比什麼都強。”
銀錠見他要走,趕緊扯住他袖子:“哎,不對呀,我吃了兩顆毒藥,而且……”
曹軍醫鬍子撅起來:“你敢懷疑我?”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銀錠嚇得鬆開手。
霍長鶴問:“你剛才說,而且什麼?”
“而且?哦,屬下是想說,那兩顆毒藥還挺好吃的,甜甜的,香香的,最後又有點苦苦的。”
曹軍醫哼一聲:“不管什麼味兒,反正沒中毒!浪費我時間,我正配方子呢,别來煩我了。”
他大步流星走了,霍長鶴看著咂摸味道的銀錠差點氣笑:“你也不想想,她匆忙出嫁,接著王府被抄,哪來的毒藥?八成就是嚇唬你。”
銀錠眨著眼睛想了想:“主子,會不會是她不想嫁您,想著到王府之後就服毒自儘?
結果您不在,又要被流放,這才……”
話沒說完,看到霍長鶴的眼神,銀錠一溜煙地跑:“我去給金鋌幫忙。”
霍長鶴回身看顏如玉的住處,腦海中回想她剛才的話“我對我夫君的信任,還要問個來處嗎?”
她是信他的。
絕不是不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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