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眉梢挑了挑:“好了,可以了。孩子們這樣誇讚是可愛,你這樣說話容易捱揍。”
銀錠:“……”
顏如玉扔兩枚紅果子給銀錠:“把這個切成片,煮點水來。”
銀錠接住,抽抽鼻子:“好香好漂亮的果子。”
“好好做事,做好了給你一個。”
銀錠立即爽快答應,揹著小鍋拎著小板凳去煮水。
顏如玉轉眼看霍長鶴,霍長鶴有點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她情況怎麼樣?”
“控製住,沒惡化。”
“這馬不錯,哪買的?”
顏如玉眼睛都沒眨一下:“不是買的,搶的。”
霍長鶴:“!!”
還真讓銀錠說對了?
“在哪?”霍長鶴握住刀柄,“有沒有麻煩?我去解決。”
“不用,沒有什麼麻煩,”顏如玉略一思索,“大當家幫我去找馬大人,問他借紙筆,寫個藥方。”
“行。”
霍長鶴快步轉身去借,顏如玉看著他背影,意味深長。
借紙筆回來的時候,顏如玉正給容氏針炙,她頭也沒抬:“勞煩大當家,我說,你來寫。”
“好。”
顏如玉寫了幾個藥名,霍長鶴迅速寫完。
霍仲卯趕緊接過:“我來收著吧,到有賣藥的時候想辦法去買。”
顏如玉沒反對。
恰在此時,顏鬆又下令上路,霍長鶴回到馬那邊,帶兩個孩子走,顏如玉還沒起針,暫時留在車裡。
霍仲卯就來駕車。
走了一段,顏如玉挑簾道:“剛才的藥方呢?拿來我看。”
霍仲卯趕緊把藥方遞過去。
顏如玉拿過藥方,放下車簾,小小空間,與外面暫時隔絕。
展開藥方,再拿出之前從大夫人那裡得到的半封手書,以及從王府書房拿到的一些霍長鶴的手稿。
對比。
當時看到大夫人從葵娘那裡拿到的手書時,顏如玉就覺得有點眼熟。
這字跡,好像在哪裡見過。
仔細看著想起,賈公子用八哥和她傳信時,信上的字跡就是如此。
她驚訝,繼而想通了一些事。
但她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因此沒有任何表露,也沒人知道她的想法。
現在就是再次確認罷了。
三張不同的紙,一樣相同的字跡。
霍長鶴並非不小心,而是他知道,王府出事時,顏如玉轎子剛落地,不可能見過他的字。
再者,剛才是下意識就按顏如玉說去寫藥方,根本沒有考慮其它。
顏如玉捏著三張紙,緩緩吐口氣,光線微暗中,她極慢地笑了笑。
一直壓在心頭上的石頭,也瞬間輕快一些。
他有顧慮也實屬正常,又要保護家人,又不能露面給家人招來災禍,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過,顏如玉一張張把東西收好——她報恩不假,也是真實情意,但不代表就能被這樣逗著玩。
理解是一回事,報恩是一回事,有氣報一報小仇,又是另外的事。
哼。
顏如玉打定主意,正要下車,容氏醒了。
她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大概又想到昨晚遇襲的事,一瞬間有點慌亂。
顏如玉扶住她:“别動,你傷得有點重。”
容氏看到她,眼淚唰一下流下來,雙手緊緊抓住,張嘴想說話。
“别說話,”顏如玉低聲說,“你頸部受傷,影響說話,強行說會讓傷加重。”
容氏驚慌地抬手摸傷口。
顏如玉按住她手:“我在給你治傷,你且安心,駕車的是你丈夫,沁香和衡兒在一起,都平安無事,你儘可放心。”
容氏一怔,眼淚再次洶湧,爬起來就要給顏如玉叩頭。
顏如玉扶住她:“不用,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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