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岐點頭賠笑:“已了便好。已了便好。”
賀蘭殷舉起酒杯:“安樂君,且儘情飲酒。”
他想把人灌醉,等待著他醉後吐真言。
關於桑州,關於他的妹妹,無論他說什麼,他都想聽。
但他不知,桑岐酒量很好,當然,他酒量好,一點不影響他裝醉。
桑岐裝醉是有經驗的,又飲下一杯酒後,紅著臉,大刺刺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手臂,醉言醉語:“久聞陛下大名。陛下模樣好、身體好、人品好,不愧是人中龍鳳。哈哈哈。一朝有幸見天子,始知天下有丈夫。我要跟陛下常相見啊。”
他醉醺醺歪倒在賀蘭殷身邊,腦袋往他肩膀上靠。
“安樂君,不得放肆!”
王誠一旁伺候,看到安樂君的舉動,嚇得魂都飛了:陛下的龍體是能輕易觸碰的嗎?
他忙上前推了下他,提醒著:“安樂君,醒醒,陛下面前,不得放肆啊!”
桑岐覺得自己還可以更放肆一些。
於是,他搶過賀蘭殷桌子上的酒杯,要跟他喝交杯酒。
既然要裝醉,那自然要醉得瘋狂才好。
“哈哈哈,陛下,飲了這交杯酒,我們就是兄弟了,你敢不敢?”
他說著,就挽了賀蘭殷的手臂,先喝了一口酒,又將酒杯遞到賀蘭殷嘴邊,不僅要賀蘭殷喝自己剩下的酒,還嚷嚷著:“與君共飲一杯酒,一生一世長相守。”
天,這都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王誠嚇得跪到地上,小聲說:“陛下,安樂君、安樂君喝醉了,要不要送他去偏殿休息?”
賀蘭殷看著桑岐那張豔色瀰漫的臉,一擺手:“不用。讓他醉。”
他倒要看看他還能發什麼酒瘋!
不過,他倒要感謝他用這張臉發酒瘋,不然,他早把他砍了。
如果桑寧身體好些,他將她灌醉,會酒後吐真言嗎?
他想著桑寧,就多了個期待了。
桑岐不知賀蘭殷的陰暗心思,直把酒杯往他嘴裡塞,當然,沒塞進去,還把他嘴唇弄得通紅。
王誠已經腦袋貼地,不敢亂看了:天,這什麼情況?怎麼澀澀的?是他能看的嗎?
桑岐也淩亂了:這敬帝是被他的酒瘋驚傻了嗎?竟然也不知道躲?
他摸不準敬帝的心思,不知他在走神想女人,感覺自己酒瘋發的差不多了,就隨地一倒,哎,地上好涼,他攏著大氅,蜷縮起來,不時哼一聲:“陛下,繼續喝……陛下,好兄弟……來,繼續喝!”
聲音有點吵。
賀蘭殷俯視著地上的人,思量著:真醉了?這就是他醉後的醜態?
總感覺差點什麼。
哦,對,差了桑州,他好像沒提桑州的事。
他今天邀他喝酒,主動說起對桑州的安排,他半路打斷,說什麼一朝閒雲鶴,桑州休與說。
彷彿對桑州一事再沒興趣。
卻不知諱莫如深,反而讓人多想。
桑岐也在想:這敬帝信沒信他啊?要不再裝會瘋?可裝什麼瘋呢?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妹妹,便忽地坐起來,抓起賀蘭殷的手臂,喊著:“走,好兄弟,咱們找妹妹玩去!”
賀蘭殷:“……”
誰跟他是好兄弟!
桑岐當他是好兄弟,攬著他的脖頸,故意朝著他臉頰噴酒氣:“哈哈,好兄弟,我妹妹天下第一美人,聽過沒,桑氏美人笑,天下皆傾倒?”
賀蘭殷想著桑寧的笑,心癢癢的:行吧,也不算虛言。
他們就這麼勾肩搭背去了月桑殿。
月桑殿裡
桑寧還在聽馮潤生滔滔不絕說賀蘭殷的壞話:“他言而無信,人也虛偽的很,一直不肯把你賜給我,分明是對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但他對你動了壞心思,又想要明君的名聲,而不想給你名分,沒準寵了你,隔天就想著毀屍滅跡……”
他說的前半部分是有些道理的。
狗皇帝就是想吃了她又不想負責。
當然,正合她意。
她還不想為一棵歪脖子樹放棄整片森林呢!
但這些不是重點啊!
她聽膩了,便轉開了話題:“你别說了,把床幔解下來。”
難得相會,他與其說那麼多廢話,不如乾點正事了。
馮潤生看著床幔,這要是解下來,擋開了外面的視線,那不就是幽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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