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說聲恭喜了。”
他皮笑肉不笑。
桑寧笑顏如花:“先謝你的恭喜。等我把他們寵幸了,會給你發喜糖的。”
風雀儀:“……”
這喜糖大可不必!
綠枝聽不下去了,忙端來一杯雪蓮茶,想著堵她的嘴:“娘娘,喝點水吧。”
她家娘娘這張嘴怎麼就那麼敢說呢!
桑寧確實有些口渴了,便喝了水,喝完後,說要洗漱。
風雀儀不便久留,就邁步走人了。
他也該走了,再不走能被桑寧氣死!
桑寧在綠枝的幫助下,開始洗臉、刷牙,還泡了個澡。
等香噴噴躺到床上,想著傷情不好的馮潤生,就吩咐了:“你派人請公主過來。”
綠枝點了頭,派人去請公主了。
公主落後一步。
先來的是賀蘭殷。
賀蘭殷本來在上朝,不出意外,政事一議完,就聽到了大臣奏請殺妖妃的聲音,他當沒聽見,直接就下朝了。
下朝時,以亞父潘戰為首,領了一群言官,攔住他,跪請殺了妖妃。
理由還是那個理由:亡國妖妃,紅顏禍水。留其性命,不詳之兆。
他聽膩了,壓著煩躁,反問道:“桑國皇帝不日到達敬都,他有俯首稱臣之意,這時候你們讓朕怎麼殺妖妃?”
這也是他說服自己的理由:妖妃還是有價值的。桑國皇帝定然是來求和的。隻要他求和,不戰而勝,大勝也。
潘戰不這麼想,目光狂霸而不屑:“不過彈丸小國,陛下便是殺了妖妃,想那桑國皇帝也不敢有二話。如果他有不臣之心,臣立刻帶兵為陛下掃平桑國。”
他有這個實力。
在場的大臣都不懼戰。
禦史大夫程彬更是附和:“鎮國公言之有理。桑國不足為懼,也不是妖妃的護身符。”
賀蘭殷心道:桑國不是妖妃的護身符,但他是啊!
他依舊是滿身反骨,見他們步步緊逼,便怒喝了:“你們前不久還說天下苦戰久矣,不宜開戰,如今又要出兵掃平燕國,如此前後矛盾,是把朕當傻子耍弄嗎?”
“陛下息怒。微臣不敢。”
大臣們儘皆低頭。
賀蘭殷看他們低頭,不再多說,甩袖而去。
他本來去的是禦書房,想著處理政務,但半路想到一件事:妖妃動不動就暈過去,身體那麼差,不會是有人在詛咒她吧?
聽說燕國流傳巫蠱之術?
他其實不信神佛,這會就有些心動了:要不讓人去長照寺給她點個長命燈?
“陛下?”
王誠見皇帝半天不動,便小聲喚了一下。
賀蘭殷回了神,掃他一眼,問道:“燕國的巫蠱之術,你瞭解嗎?”
這話題來的突然。
王誠愣了片刻,才小聲道:“奴才略懂一些。陛下想瞭解什麼?”
賀蘭殷想說:這宮內或者宮外會不會有人在詛咒她?如果有人詛咒她,要怎麼破解?
但這話像是在剖白他的真心,他說不出口。
“沒什麼。”
他是皇帝,高高站在神壇之上,還是不肯向妖妃低頭。
但他的身體背離主人的意誌,皺著眉,換了方向,去了月桑殿。
殿內寂靜。
陳進帶著傷,守在殿外,看到皇帝過來,忙上前行禮:“屬下參見陛下。”
賀蘭殷點了頭,往殿裡瞥一眼,問一句:“她醒了?”
陳進忙道:“醒了。”
賀蘭殷又問:“今天殿裡好像有點冷清?”
他其實在問:今天沒人來嗎?
陳進本就是皇帝的眼線,這會聽出了他的暗示,自然一一回報:“風國師才走。方才綠枝派人去叫公主過來。”
妹妹?
妖妃要見他妹妹?
為何要見他妹妹?
他可不覺得她們有什麼交情,還很敏感地想到了據說絕食兩天的馮潤生:妖妃在擔心他嗎?想借妹妹的口,打聽他的訊息?
醋意伴著妒忌在他心裡升騰。
有意思。
真有意思。
陳進看皇帝臉色陰沉,猜測道:“陛下……不想公主來?”
賀蘭殷反問:“為什麼不讓公主進來?你不好奇公主為什麼來嗎?”
陳進不好奇,但他知道皇帝好奇,忙說:“屬下明白了。”
賀蘭殷點到即止,邁步進了月桑殿。
殿裡還是安靜的。
綠枝已經小聲跟桑寧說皇帝來了。
桑寧閉眼裝睡,還是同樣的心情:看著他們的臉,更加想念馮潤生的臉。
哎,看不到小傻狗,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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