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納蘭性德停住腳步說道：“先生的心，比你們想象的要堅定，所以你們有些時候可以‘欺負’先生。”

“我們永遠都比不上先生，所以我們的信念未必不可以改變。”

“如果再有下次，我們一定會回頭，一旦我們回頭，這天下將會是血色一片。”

說完，納蘭性德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納蘭性德消失的方向，納蘭扶搖喃喃道：“果然，隻要你們還活著，誰都動不了陳長生，甚至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

“不過問題不大，等你們都死了，到時候就沒有人能護住陳長生了。”

......

青樓。

先前驚天的場景，早就把方圓三裡之內的凡人嚇跑了。

此時，陳長生獨自一個人呆坐在房間裡，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看著彷彿失去了“魂魄”的陳長生，納蘭性德抿了抿嘴，然後笑容滿面的說道。

“先生的面子就是大，荒古禁地都來送東西了。”

“這種好東西，先生不得分我一點呀！”

聽到納蘭性德的話，陳長生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十三要死了，我們要親眼看著他死。”

“除此之外，天玄也會在接下來的一戰當中形神俱滅。”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註定了，他們兩個彷彿就是一枚棋子，一枚我們放棄了的棋子。”

“書生，他們兩個是我看著長大的，也是你親手教出來的。”

“你真的忍心看到這樣嗎？”

聞言，納蘭性德把手中的地之骨扔在地上，憤怒道。

“那我能怎麼辦！”

“清掃部分輪迴已經是最少的犧牲了，如果不清掃輪迴，整個世界都會受到汙染。”

“那為什麼不是我們去死？”

“我們當然可以去死，可是我們死了，我們手裡的事情誰來做。”

“你陳長生不怕死，我納蘭性德同樣不怕，巫力他們也不會怕。”

“可是你死了，誰來為這個世界掌舵，我和巫力死了，誰來抵擋外面那些存在。”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我當初就不應該跟你學，我應該像其他那些存在一樣，隻管自己不管他人。”

“這樣我至少吃得香，睡得著！”中信小說

看著納蘭性德暴怒的樣子，陳長生淡淡道：“你的火氣怎麼比我還大，你曆來都是好脾氣的。”

“狗屁！”

“誰是天生的好脾氣，那是我的修養在告訴我，不要發火。”

“十三出事了罪責在我，修行之路自斬一刀，問題出在山河書院。”

“我的哥哥，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我家的那個小兔崽子，以後一定會出問題。”

“親眼看著十三去死，我的心痛不比你少。”

“這麼多問題困擾著我，我也很想拍桌子罵人，可是我心中的情緒無處宣泄。”

“你陳長生受委屈了，天下所有人都來哄你，我納蘭性德受委屈了，誰來哄我。”

說完，納蘭性德賭氣似的坐在陳長生旁邊。

那發紅的眼眶，證明瞭納蘭性德此時的心情。

見狀，陳長生給納蘭性德倒了一杯水，輕聲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壓力大。”

“喝杯水消消氣。”

聞言，納蘭性德一口喝完杯中的水，哽咽道。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其實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罵也好，讚也罷，由他們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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