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判定?”劉浮生挑了挑眉毛。
白若初點頭:“原始調查結論用的,就是這個字眼。但凡事都怕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燕京是首都,鬥爭激烈時,哪怕莫須有也可令人身陷囹圄,更何況有這樣一個初步判定。”
白若初語氣中有著一絲無奈。
她從小便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見過了太多的傾軋與勾心鬥角,為躲清靜,所以才出國留學,免得不小心就成為被人利用的對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廟堂之高,比江湖更加險惡。
大部分的情況,劉浮生都瞭解,他重新把話題,轉移到羅豪身上:“調查羅豪不能蠻乾,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更不能動用警方力量。”
“為什麼?”
“理由不充分。”
劉浮生搖頭說:“你昨天拿的那些舊案,隻要啟動重新調查,就會引起羅豪的警覺!如果你是羅豪身後的人,會怎麼做?”
“我會……”白若初微微一怔,她已經猜到了答案。
沉默片刻之後,白若初輕歎說:“其實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把何建國連根拔起。原本我見你利用宋三思的關係,已經成功接近了羅豪。但現在,羅豪恐怕也對你心生警惕了。”
如今案情公開,羅豪作為道上大哥,對於這種極擅偽裝的警察,當然是一百二十個小心。
劉浮生胸有成竹的說:“我拿捏住羅豪,隻差一個契機。”
“契機?”白若初一怔。
劉浮生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並非他故意吊人胃口,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唐先生那件事,他還不能對白若初說,因為白若初很可能也認識唐先生。
忽然,劉浮生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電話是鄭小芸打的,難道那本書已經通過稽覈,可以簽合同出版了?
劉浮生思索著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另一端傳來鄭小芸的聲音:“劉浮生,要不要我……陪你散散心?”
“陪我散心?”劉浮生詫異。
鄭小芸歎氣說:“前幾天我沒看電視,今天才看見網上的視頻,知道你調去交警隊了。我看見你站在車上對市民說話,能聽得出,你心裡是有怨氣的……”
以鄭小芸的層次,當然不可能知道市局內部的連人事變動,以及立功受獎的情況。
她下意識的以為,劉浮生是遇到了事業的低穀,被人排擠,去路邊當了交警。所以立即就打電話來安慰。
劉浮生失笑說:“我真的沒事兒,你别多想!”
“真的沒事?你可千萬别在我面前硬撐!”
“真的,好著呢。”
鄭小芸猶豫了一下,說:“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今晚?”劉浮生疑惑。
“嗯!今晚咱們高中同學聚會,不過他們都沒有你的聯絡方式,所以讓我給你打電話。我剛才以為你心情不好,就沒說這件事,要是你沒事的話,我們一起去,好嗎?”鄭小芸說。
“這……”劉浮生目光一轉,忽然看到白若初正目光複雜的看著他。
他話鋒一轉,對鄭小芸說:“好,到時候我去你家樓下接你。”
“真的?太好了!”
鄭小芸高興了,白若初的目光卻冷了下來。
劉浮生剛掛斷電話,白若初便問:“同學聚會?”
“是啊,高中同學!說起來,也有好多年沒見到了。不過别誤會,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
“你想多了,我沒誤會什麼。老同學再聚首,挺好。”白若初低垂眼眸,冷冷的說。
劉浮生見狀,臉上不禁浮現出老狐狸般的笑容,或許在眼界方面,白若初因為家庭出身,比旁人更高一籌。但在感情方面,尤其在劉浮生這個心理年齡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面前,她隻是一張純純的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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