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瞅著自家王妃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雅廂,沒有跟進去,出了鴻賓樓,遠遠地瞅著,確保她安全無虞就行,氣頭上的王妃娘娘,誰敢勸啊?
可後來,他瞧見一匹快馬一溜煙地疾馳而至,馬上人翻身下馬,將手裡馬鞭丟給店裡夥計,也徑直上了二樓。
這小夥子那叫一個漂亮,一身紅衣,美的張揚而又放肆,隻不經意的舉手投足,衣襬上的曼陀羅花活靈活現,映襯得他有點嫵媚而又妖豔。
紅衣,曼陀羅。
哎呀,熟人,這不是自家王爺前一陣子,命畫師畫像,四處緝拿的藏劍閣閣主仇司少麼?
他竟然跟王妃娘娘在暗地裡保持著來往?感情酒樓的夥計送菜也都是幌子?
王妃娘娘怎麼可以這樣?王爺對她情深義重,一心一意,不對,一心二意,那她也不能揹著王爺跑這裡來跟别的男人約會啊?
真是錯看了你了!
於副將心裡雖然對冷清歡不滿,但是還是有一點猶豫,要不要告訴自家王爺知道?
這玩意就跟你見到閨蜜的老公出軌,說不說一樣的糾結。反正於副將挺為難,暫時間按兵不動,沒有派人告狀。隻不過眼巴巴地瞅著鴻賓樓的門,替冷清歡捏了一把汗,暗自心焦。
仇司少進去沒一會兒,冷清歡就出來了,跟仇司少一塊出來的。頭上戴著頭蓬,遮住了整張臉。仇司少則換了一身不那麼騷包的衣裳,兩人一塊上了門口的馬車,揚鞭走了。
於副將一看就著急了,王妃娘娘應當不會是一氣之下,要跟别的男人私奔吧?這可大事不妙。
馬車跑得挺快,他要是騎著馬在後面追,目標這麼大,鐵定是要暴露。
於副將吩咐那個侍衛,立即回麒王府向著慕容麒彙報,然後自己暫時跟在馬車後面,看看他們究竟要去哪?可千萬不能把人丟了。
馬車穿過川流不息的人流,徑直出了城。於副將跑得氣喘籲籲,結果,人家一出城門,上了官道,人流稀少,就快馬加鞭,速度快了起來,將他甩得遠遠的,直到最後......跟丟了。
怎麼跟麒王爺交差啊?於副將撓撓頭,感覺很憂傷。
冷清歡與仇司少出了城門,徑直去了南山尼庵。
冷清歡一時間心裡多少有點複雜,五味雜陳。想想,自己的厄運應當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假如沒有那荒唐一夜,自己與慕容麒之間,將會是另外一種相處方式。最起碼,兩人之間不會有隔閡,不會有隱瞞,也可能沒有欺騙。
可惜,沒有如果,自己如今懷著别人的孩子,與慕容麒之間,始終隔著一道無形的障礙。别說慕容麒,她自己都因此而變得敏感。
真想一把火燒了這地兒,免得睹物傷情。
玄機子是個五六十歲的乾巴老頭,留著一綹山羊鬍子,麪皮紫紅,貌不驚人,就像個普通的莊稼人。他穿著羊皮襖,戴一頂破氈帽,喬裝改扮成車伕模樣,手裡拎著佈施的燈油香燭,三人拾級而上,直接到了尼庵門前。
剛剛下午未時,尼庵的大門卻是緊閉,門前清冷,連個香客也沒有。
兩人納悶地對視了一眼,直覺定然是有什麼變故。
玄機子假扮的車伕上前拍門,半晌也不見裡面有人迴應。於是從頭上拔下簪子,伸進門縫裡輕輕一挑,裡面落著的門栓就開了。
三人一塊邁進門裡,四處空蕩蕩的,寂靜無聲,已經是人走樓空,尋遍整個尼庵,竟然也不見一個人影。柴灶冰涼,香灰也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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