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兮聽到眾人議論,頓時惱羞成怒,上前一把扯了冷清歡的畫:“你這是耍賴!”
人群裡有人壓低了聲音議論:“金吾將軍祖上聽聞是從山西洪洞遷移進京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就有許多人恍然。傳聞山西洪洞人天生六指,與常人不同,難道這位楚姑娘也得到了遺傳不成?麒王妃並非是一時疏忽大意,而是料事如神,連這個都預料到了?
於是許多人異口同聲,加心服口服:“像,真像!”
這天生六指乃是楚若兮的一個短處,因此而感到自卑,沒想到今日竟然當眾被揭開這個短兒,更加羞惱。
“這是投機取巧,耍賴,算不得數!”
冷清歡笑笑,不做計較,就權當是哄孩子了。
楚若兮母親扯她的手,有些氣怒:“好了,若兮,休要再胡鬨。”
楚若兮抬手一指冷清歡:“你還攔著我,難不成你忘記了,她背後是如何詆譭我的嗎?”
冷清歡一愣:“我與楚姑娘素不相識,你何出此言?”
楚若兮不依不饒:“少在這裡惺惺作態,當我不知道麼?堂堂麒王妃,憑本事做生意,我自然心服口服,可你竟然使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四處散播我的謠言,詆譭我的聲譽。今日若是不能分出一個勝負,我咽不下這口氣!”
冷清歡恍然,難怪這楚若兮今日這樣咄咄逼人,不識體統,一再地冒犯自己,背後竟然還有隱情?
“今日之前,並不識得楚姑娘,更遑論無冤無仇的,我詆譭你做什麼?有什麼話,還請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免得積怨。”
“與你沒有什麼好說,隻管拿出本事讓我心服口服。否則,便是沽名釣譽,這探花門第不提也罷。”
“何謂真本事?人間奇技淫巧不勝枚舉,會畫幾筆便是大才嗎?”
楚若兮驕傲地一挺胸:“琴是文化底蘊,棋是人品修養,書能治國安邦,畫則是品味意境,四樣才情相得益彰,學問,人品、才情、思想缺一不可,是謂大才。”
冷清歡深吸一口氣,實在為這個一根筋的姑娘感到腦袋瓜子疼,所以說話時一點也沒有客氣。
“你琴藝如何,我不做置評,但就看你這樣心浮氣躁,也彈奏不出高山流水的空靈清雅。比試輸了之後胡攪蠻纏,更無執棋者的磊落坦然之風。
畫畫原本就隻是個消遣,三分靠天分,七分靠勤奮,熟能生巧而已。卻被你拿來爭強鬥勝,對著我不依不饒,非要一較高低,這就是你所說的意境?
不過是背了幾句詩詞,會吟風弄月地作幾首詞,别人誇你一句才女,便果真覺得自己有經天緯地,興國安邦之才了嗎?每日足不出戶,五穀不分,鹿馬不辨,不懂人間疾苦,不過是井底之蛙,死讀書,讀死書,紙上談兵,又有何用?”
一連串的詰問正是一針見血,將她批得體無完膚
楚若兮何曾被人這樣數落過,被氣得面上通紅,對著冷清歡口不擇言:“你不是井底之蛙,倒是拿出我沒有見識過的真本事來,隻會叫囂算什麼?”
冷清歡冷冷一笑,一把扯過適才自己畫的那張圖畫,橫握炭筆,低頭下筆如飛,在那骨架圖畫上面毫無章法地一通亂描。
眾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不解何意。
男賓席上,睿王低頭對著慕容麒悄聲道:“早就聽聞三嫂當年曾在金鑾殿上一張伶牙俐齒將南詔使臣駁斥得無地自容,可惜當年沒見她的風采。今日有幸親眼目睹,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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