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妃派來的人,前往朝天闕,挪開清歡的床,將床下青石板掀開,正在揮汗如雨地掘地三尺,將屋子裡造得面目全非。
因為慕容麒的“喪事”,留在麒王府的侍衛並不多,寡不敵眾,不是這些歹人的對手。
沈臨風提劍長驅直入,靠在門框之上,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早知道琳妃的人這麼蠢,自己就不這麼心急火燎地趕回來了。
合著自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就是瞅著這些人刨坑的。
他們難道就不想想,雲澈隻是一個小娃娃,能將坑挖這麼深嗎?
此歡歡可非彼歡歡。
他站在朝天闕的院子裡,扭臉望著那個低矮的狗窩,再次輕歎一口氣。
要是文武百官知道,這傳國玉璽,竟然被雲澈小爺藏在了狗窩裡,小狗歡歡的“床”下面,不知作何感想?
所以說,這件事情,乃是機密之事,不宜聲張,更不宜找人代勞。
可自己堂堂國公府的世子爺,鑽進狗窩裡,合適嗎?
沈臨風無奈地放倒幾個刨坑的傢夥,親自拆了狗窩。
然後從稻草堆下面,刨出了黃綾布裹著的玉璽,鼓鼓囊囊地塞進懷裡,在王府侍衛驚詫的注目禮之下,在歡歡充滿敵意的吠叫聲裡,大搖大擺地出了麒王府。皇宮。
琳妃除卻一身素衣,在宮人的伺候下,換上一身鮮豔的華貴精美的鳳袍,將髮髻高梳,戴上鳳冠,沿著白玉台階,一步步走向那個金碧輝煌的位子,輕輕地伸出手來,似乎有人在攙扶著她,她抬起臉,羞澀溫婉一笑,然後,步步生蓮,走到高高在上的龍椅跟前,坐下。
龍椅很大,很寬敞,就跟她的心裡一樣,空蕩蕩的。
她呆呆地坐著,望著空蕩蕩的大殿,一抹悲涼上湧,忍不住就撲簌簌落下淚來。
她知道,自己身邊沒有人,偌大的金鑾殿,隻有自己,那個承諾說,要在這龍椅之上等著她,迎娶她為後的男人,早就已經葬在了臥龍山的青山綠水之間。
到頭來,一切全都是一場空,自己的幻想罷了。
她安靜地等待著訊息,前往麒王府盜取玉璽的人還沒有回來。皓王偽造聖旨前去調兵,也沒有任何的訊息。
相信,冷清歡現在已經完蛋,葬身地宮了吧?冷相等人即便是負隅頑抗,他能抵擋得了楊銳的數千精兵嗎?
隻要計劃成功,滿朝文武中了蛇蠱,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皓王登基的路上就再也沒有絆腳石。
隻要能找到玉璽,她會立刻偽造傳位聖旨,殺了皇帝老爺子,順利改朝換代。
霍統領一陣風一般,從殿外捲進來,撲倒在她的腳下:“琳妃娘娘,何首領進宮了,就候在殿外。”
霍統領的反應,令氣氛倏忽間就緊張起來。
“何首領已經率兵到了?”琳妃歡喜地站起身來:“宣!”
霍統領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低垂著頭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何首領一身是血,手提尖刀邁進大殿,這幅狼狽的形容嚇了琳妃一跳。
“你這是……”
她想象不到,現在還有誰,敢跟自己作對。何首領手下精兵無數,這是遭遇了什麼?
何首領跟適才霍統領一樣,撲倒在地上,伏地不起:“王妃娘娘,屬下有負王爺重托,率兵進京途中,遭遇埋伏,一場血戰,慘敗!”
這話令琳妃身子一個踉蹌,重重地跌坐在龍椅之上。
一時失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誰?誰的兵馬?”
“慕容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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