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王妃與謙王暗中交換了一個眼色,謙王站出來,磕磕巴巴地提出,這頓宴席他來安排。
他平素裡與大家走動都不熱絡,難得竟然主動提出與大家親近,慕容麒也不客套,大家全都一口答應下來。
五月端午。
宴席設在南湖。謙王包下了一艘畫舫,提前尋好樂師。
日上三竿,冷清歡便與慕容麒一同乘車出府,將雲澈丟進相府,然後前往赴約。
抵達南湖,隔了極遠,便見到湖邊擱淺的畫舫,自然是雕梁畫棟,張燈結綵,絲竹管絃,十分熱鬨。
湖邊有銀甲侍衛,手持紅纓銀槍,威風凜凜地負責保護主子們的安全。這樣的架勢,尋常百姓知道必然是權貴,也隻遠遠地指點猜測,不敢靠近。
慕容麒的馬車一到南湖,立即有侍衛上前牽馬墜鐙,擱放腳凳。
謙王與謙王妃聞訊出來迎接,清歡留心打量二人,謙王上前,還未開口說話,便麪皮子一紅,清清喉嚨,叫了一聲三哥,三嫂。
反倒是謙王妃,雖然走在謙王之後,卻笑吟吟的,人未到,笑聲先到了。
陽光下,這張笑臉燦爛溫暖,嬰兒肥的臉上還帶著一點爛漫。
她輕飄飄地衝著二人行禮:“我都出來迎了三回了,三嫂你也真沉得住氣,姍姍來遲。”
清歡親昵地捉住了她的手,手肉乎乎的,摸著軟軟的,手心細膩,沒有薄繭,而且指尖雪白,指甲粉紅瑩潤。
善於製毒之人,因為經常接觸毒物或者草藥,多少能在手上尋到蛛絲馬跡。
但是謙王妃的手,無可挑剔。
清歡命人將帶來的節禮送進去,笑著打趣:“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就是掐著飯點直接來混吃喝的。”
清歡伶牙俐齒,謙王接不上話。尤其是見到慕容麒之後,目光遊移,不敢直視,低垂著頭看腳尖,說話都磕磕巴巴。反倒是謙王妃談笑風生,迎著慕容麒二人進了畫舫,皓王與睿王等人已經到了,正在臨窗之處坐著吃茶。
清歡一眼先看到了冷清瑤。
她今日竟然也在,坐在皓王身邊,身後跟著個婆子伺候。
天氣轉熱,夏裳單薄,將她腰身勾勒出來,即便是坐著,清歡也能眼尖地看到,她的腹部已經隆起。
而且,衣裙乃是絲滑的綢緞,十分服帖,她的腹部看起來弧度圓潤,一點也沒有作假的痕跡。
說了不想再插手皓王府的事情,但是清歡不由自主地有點較真。假如一個大夫就連身孕都能診斷錯誤,對於這個大夫而言,那就是侮辱!
冷清瑤的反覆無常無疑挑戰起來了她的好奇心。
而且她知道今日自己會來,竟然還堂而皇之地坐在這裡,看得出來,她絲毫也不忌憚自己。
有點有恃無恐的樣子。
皓王妃竟然沒在。
睿王妃壓低了聲音解釋,皓王妃身子不好,既曬不得太陽,又吹不得涼風,尤其是坐不得這種搖搖晃晃的畫舫,會暈船。所以沒來。
清歡略有愧疚地道:“如此倒是我們顧慮不周,沒有選好這聚會的地方。”
睿王妃鼻端哼了哼:“我們這麼多人難不成就遷就她一人麼?不來便罷,跟紙糊的面捏的一般,一陣風都能吹倒,我跟她說話,大氣都不敢喘,真怕打個嗬欠,都能把她吹一邊去。”
睿王妃爽言爽語,說得雖然誇張,但也形象。
清歡雖然對於皓王妃一直都有好感,但是就是親近不起來,可能就是因為自己是個大嗓門的火爆脾氣。跟她說話,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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