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討論得熱鬨的幾位少夫人頓時就扭過臉來:“也對啊,不早不晚,就刻意挑選這個節骨眼上下手。而且,他怎麼就提前知道,妹婿會宿在書房?”
冷清鶴自從楚若兮有孕之後,並沒有分房而睡。夫妻二人一直都睡在一起,除非冷清鶴出去吃酒或者有事兒晚歸,又因為晨起起得早,就乾脆宿在書房裡,免得打擾楚若兮休息。
冷清歡這一提醒,大家也全都頓時醒悟過來:“就是啊,鱔魚血應當是提前抹上去的,此事早有預謀,也就是說,這個人一早就知道,清鶴可能會宿在書房。”
這個線索更清晰明瞭。
楚若兮道:“昨兒他宿在書房不過是臨時起意,用過晚膳方才命人前來送信。這時候府裡已經沒有賓客往來,外面的下人也沒人出入。”
“那這個院子裡的下人......”
“有兩人是我從孃家帶來的,一個乳母,一個丫頭。另外兩人,也都是相府裡老實可靠,清清白白的人家。再說平日裡我也從未苛待過她們。”
“那也就奇怪了。”
楚若兮微皺著眉尖:“你哥哥每次一有新書,便愛不釋手,經常通宵達旦,這事兒府裡很多人都知道。雖說送信過來得晚,但我也料到了。”
也就說,下手的,必然是府裡人沒跑了。
“那,昨兒出入過你院子的下人,應當心裡有譜吧?”
楚若兮思忖了片刻,眸子裡有亮光閃了閃,疑惑地搖頭:“不應該啊?”
“你想到是誰了?”
楚若兮吞吞吐吐地道:“有那麼一點懷疑,不過,不太可能。還是等嫂子們查證之後再說。”
楚夫人聽話聽音,應當是自己女兒心裡有顧忌,便帶著幾位少夫人,出去找這院子裡的婆子們打聽去了。
楚若兮這才吞吞吐吐地跟清歡道:“我倒是真的有個猜測,若是說錯了,你也别多心。”
“是誰?”
“昨兒你哥哥得了那本寶貝書,清驕這孩子知道。”
“你是在懷疑清驕?”清歡心裡一驚。
“昨兒傍晚他也來過我們的院子,說是有事情請教你哥哥。我也從來沒有將他當外人,直接招呼他進屋吃茶說話,他跟前的小廝就一直在門口候著。”
冷清歡默了默:“聽說那個被嚇得瘋癲的婆子,是因為偷拿了冷清琅的一支金簪?還對冷清琅出言不遜?”
楚若兮點頭:“可不是麼,一連高燒了三天,神誌不清的,說胡話,一直在唸叨著讓冷清琅饒命。跟她一起的婆子說,她一直口無遮攔的,當著清驕的面都不避諱。”
冷清歡微微蹙起眉尖:“莫不是這孩子真的記恨上我們了麼?”
“這孩子的確心思重,小小年紀,就很會巧妙地掩藏自己的心思,說話做事,就跟大人一樣。
當初他不好好讀書,父親就是怕他跟著金家人學壞,就給他找了個清閒差事,好歹也能管束著他。你想,刑部是什麼地方,千奇百怪害人的手段聽得還少麼?
可是,我對他可不薄!我嫁進府裡來的時候他還小。我作為嫂子,還有你哥,對他就跟親兄弟沒有什麼兩樣!
不瞞你說,薛姨娘話裡話外的,提醒過我許多次,說他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但是我不信,看著他可憐,掏心掏肺的,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當初金氏被髮配,就是我與哥哥將計就計,揭穿了金氏的罪行,他定是心裡有疙瘩。再加上冷清琅這五年裡處境淒慘,以死相激,他想法偏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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