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剛剛租了房子給楚裕桑寧的老伯,低著頭吸著菸袋。
一旁過來一個白髮老者,手裡拄著一根柺棍,老態龍鐘鬢角下,面色紅潤眼裡閃爍著精芒。
“牙叔。”老伯沒了方才不可一世的冷麪孔,反而一臉表情諂媚。
“嗯,長髮。”
牙叔淡淡點點頭,隨後柺棍丟在一旁,自然的落座在石凳上。
喚作長髮的老伯,馬上拿起石桌上的茶壺為他倒起了茶,把竹筒茶杯小心的端到他面前。
牙叔拿起竹筒輕輕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子,不怕滾燙的喝了一口。
隨即從他嘴裡發出享受的嘶哈聲,牙叔這才緩緩道:“最後一天了,你怎麼說?”
長髮一看他開口,便立刻從口袋裡把剛剛賺的五文錢,掏出了三文遞給了他。
牙叔接過錢,面色有些驚訝,收了錢慢慢道:“你不是把錢都賭輸了嗎?哪來的錢?”
長髮神色慌張,有些恐懼的說“牙叔,我今天手氣好,又翻本了嘛。”
聽了他的話牙叔不再說話,反而陷入了沉默。
長髮更加恐懼,忐忑的也不敢看他的目光。
“據我所知,你今天在村口坐了一天。”
牙叔沒有把話說儘,剩下的讓長髮自己去想。
深知騙不了對方,長髮忽然哭著跪在了地上道:“牙叔,你救救我……”
“哼,爺明令禁止所有村民不得領外人入村,輕則趕走永遠不得回村,重則……全家一起上路。”
牙叔冷冷哼了聲,拿起一旁的柺棍就打在了他背上。
“我打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啪的一聲,長髮疼的哭聲更大了“啊,牙叔我一時糊塗啊,我把錢輸光了,我交不了人頭費,也是要被趕走的,我喜歡這裡,我在這裡住了大半輩子了,我不能走啊……”
“嗬嗬,現在好了,你走得走不得都不清楚,有沒有命也兩說,此事我會如實告訴爺的,最後會怎麼處置你。”
“等訊息吧。”
牙叔說完拿起柺棍便起身,想要離開了。
長髮見了抱住他的腿,求饒道“牙叔,爺最聽你的了,你給我求求情行嗎?”
“鬆開,否則我現在就叫人把你趕走!”
牙叔瞪了他一眼,柺棍敲在他的手上。
疼的長髮呲牙咧嘴,不甘心的慢慢鬆開了手。
“對了,把你領的人趕緊送走,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
牙叔臨走時,丟下這麼句話,搖搖頭徹底離開了。
昏暗的房間,整個牆壁都是石頭的。
陰冷黑暗又發悶。
這是綠枝被蒙著頭帶進來後,摘掉頭套觀察到的周圍環境。
她不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裡去了,隻是知道一路上看不見,可她卻隱約聽到了黃牛叫聲,以及屬於村落的熙熙攘攘生活氣。
摘掉頭套後,綠枝發現身邊不遠處站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土匪,那是黃吉所說的臥底。
但是綠枝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像臥底,哪有臥底把自己同化的了?
看他們眼神凶煞言談舉止處處野蠻無比,哪裡有半點百姓正經人樣。
綠枝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聲張,暫時他們也不會傷害她。
如果她一聲張,這幾個土匪起了什麼壞心思,她可不就慘了。
現在她一心祈禱,風湛之、風雀儀可千萬别找到桑寧,她自己在這裡受罪就行了,就别讓娘娘也受罪了。
隻是,一個土匪的話,卻讓綠枝無法平靜等下去了。
“老李,大王說的什麼來著?”已經到了時間黃吉還沒歸來,他也不演了,直接稱呼黃吉為大王。
綠枝內心震驚不已,想不到黃吉不止是客棧老闆,更是土匪口中的大王?
隱藏可真深啊。
“今天他還不回來,就把這個女人處理掉。”
老李一臉興奮的回答,說完眼神病態的望著綠枝,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看的綠枝胃裡一陣翻騰,差點直接吐了。
但是聽到他們的話,綠枝心下也是一沉,他們就要殺自己了嗎?
娘娘,下輩子綠枝還伺候你。
這是綠枝最大的心願,她誠摯的祈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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