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去行宮靜養,朝中大事雖說都要報去行宮決斷,但小事便由梁王和內閣處理。
梁王此舉,簡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知道他不安好心,為何不阻攔?”
“這天底下多少女子?我攔得住一回,攔得住兩回嗎?再說了,梁王隻是投父皇所好,隻要父皇還好美,就會有人源源不斷地進獻美人。”
“梁王這樣大權在握,對你豈不是不利?”
蕭明徹聽到沈雨燃這句話,唇角微微上揚:“燃燃,你在關心我。”
“我隻是隨口一說,朝廷裡的事我聽不懂,也不想懂。對了,溫漾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你打算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我?”
蕭明徹很認真的點頭。
沈雨燃猶豫片刻,緩聲道:“她想離京回到家鄉,給她的族人立衣冠塚。”
“這事不急。如果被人發現溫家立起了衣冠塚,必然會懷疑到她身上。”
“如果她不能回家鄉,我想不到她能去哪裡了。唉,”沈雨燃歎了口氣,“要不你再留她多住一陣子,等我再想想?”
“這是你的宅子,你想留誰就留誰。”
“我的宅子?”沈雨燃忽然想起,先前見到溫漾的時候,她一開口就問自己是不是宅子的主人,“你又要做什麼?”
“如意坊太狹窄,裡裡外外,你住在那裡不方便。”
沈雨燃不覺得不方便。
要說不方便……
沈雨燃看向他。
她的屋子旁邊住著紫玉、靈凡她們幾個,她們平常雖然不說,但蕭明徹進出她的屋子她們定然都能察覺的。
什麼不方便,是他自己不方便吧。
對上沈雨燃的目光,蕭明徹絲毫不以為忤,反而有些得意。
“我讓人把我們從前養傷那座院子收拾出來。”
話音一落,他不由分說拉起了沈雨燃的手。
“做什麼?”沈雨燃抬眼看他。
他沒有望著她,而是低頭去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沈雨燃的手指修長白嫩,指尖跟削蔥似的,幾乎跟蕭明徹手上的玉扳指同色。
他忍不住舉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蕭明徹。”沈雨燃忍不住低聲喝道。
他彎唇一笑,重新恢複正色:“我帶你去看看你的屋子。”
“我乏了,不想看。”
沈雨燃本是想推辭,然而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
蕭明徹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徑直往外走去。
出了門,秋風夾裹著涼意撲來,沈雨燃下意識地把臉龐湊近他寬闊溫暖的胸膛。
他的眼中有火苗在竄動,索性放慢了腳步,儘情享受著片刻的溫情。
要去的是正院,與這正堂隻隔了一座花園,蕭明徹不走近道,愣是抱著沈雨燃慢悠悠地繞了一座遊廊一座畫閣,穿了半座後院才終於停下。
“放下。”沈雨燃隔著衣袖抓了抓他的手臂。
蕭明徹戀戀不捨地鬆了手,沈雨燃剛一離他身,他便開始回味方才的餘韻。
這裡雖是正院,從前沈雨燃過來的時候,佈置得甚是簡單。
她提著裙襬走進去,發覺院裡院外都煥然一新。
院子裡新移植了幾株桂花樹,綠葉間掛著沉甸甸的黃花,淡淡香氣瀰漫,並不過分濃鬱。
進門是一抬山水繡金四扇屏風,繞過屏風,是一張黃花梨圓桌。隔著流蘇珠簾,裡頭是一張簇新的拔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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