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太監見是她,忙進去通傳。
片刻後,榮安進到養心殿內,皇帝正坐在禦案後批閱奏摺,在他身旁站著個婀娜多姿的美人,那美人酥胸纖腰,嫵媚嬌柔,眉梢眼角儘是入骨媚意。
不是旁人,正是宮中風頭一時無兩的美人韓秋芙。
見榮安從重重簾幕後走過來,韓秋芙嬌聲道:“公主殿下來了,陛下就别批閱奏摺了。”
說話間,她便將那支象牙羊毫從皇帝的手中拿了出來。
如此大膽的行徑,皇帝竟然龍顏大悅。
榮安忍著心中的不滿,垂眸上前道:“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的兩個女兒,今日都要搬去公主府,朕實在萬般不捨啊。”
榮安正要說話,韓美人道:“睿安殿下和榮安殿下都是極孝順的,搬出去會常來探望陛下的。”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那是自然。”
“父皇的教導兒臣從來不敢忘,莫說兒臣了,便是三哥,也是時時記掛父皇的。”
提到蕭明徹,皇帝的臉色頓時一變。
旁邊的韓秋芙見狀,唇角輕輕彎了起來,嬌聲道:“公主殿下何必提那庶人,做出那等謀逆大罪,便是辜負了陛下的教導。”
這個女人……
要不是她這麼一直在父皇身邊吹枕邊風,父皇也不會跟母後爭執得那麼厲害。
“韓美人進宮才多久,又不認識我三哥,怎麼會知道三哥侍奉父皇的孝心呢?”
“臣妾的確沒見過廢太子,不過若真侍奉陛下至孝,又怎麼會做錯事讓陛下傷心呢?”
可恨。
真是會狡辯。
榮安說不過她,一時情急,轉向皇帝:“父皇,兒臣自幼跟三哥一起長大,怎會不知他的為人?所謂的做錯事,一定是有人陷害。”
“夠了。朝堂上的事已有定論,不必再多言。”
韓秋芙嬌聲歎了口氣,抬手為皇帝拍背順氣。
“陛下息怒,依臣妾之見,就該下道聖旨,往後不許人再提廢太子。”
“父皇,這韓美人分明是想讓父皇責罰兒臣?父皇從小教導兒臣要關愛家人,兒臣關心父皇,也關心三哥,這也有錯嗎?”
“好了,好了。”皇帝素知榮安跟蕭明徹親厚,雖然他對蕭明徹已經徹底失望,到底不會遷怒到自己的女兒,“朕還要批閱奏摺,你們倆都去禦花園那邊熱鬨熱鬨。”
皇帝既開了口,榮安和韓秋芙都不敢再說話,默然告退。
出了養心殿,榮安再也忍不住了,衝著韓秋芙大喊:“你這惡毒的女人,平常便對母後不敬,你今天居然敢挑撥我和父皇的關係?”
韓秋芙臉上笑意收斂,冷冷的眸子看向榮安,跟方才在養心殿裡嫵媚婉轉的尤物判若兩人,竟是一付冷若冰霜的面孔。
“公主殿下在陛下跟前直言不諱,臣妾也是直言不諱,何來挑唆之說?”
“你到底在父皇跟前說了多少三哥的壞話,他跟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到底圖什麼?”
“什麼都不圖,我做事,隻圖個開心。”
“你……等著瞧!”丟下這句話,榮安氣呼呼地朝前走了。
韓秋芙看著她的背影,唇邊掛起一抹冷笑。
她抬手將披帛攏緊了些,搖曳生姿地往前走去。
不過,她並沒有跟隨榮安,而是轉了彎往慈寧花園走去。
這個時節慈寧花園的樹木已經蕭瑟了許多。
沒有茂盛的樹蔭遮擋,韓秋芙遠遠地便看到了靜王的身影。-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