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奇怪。
沈雨燃道:“她素來驕縱,脾氣又大,慣會作威作福的。”
雲崢微微抬頭看著沈雨燃。
她這樣說,怕是從前跟睿安打交道的時候沒少受氣。
先前揮杖擊球的時候,力氣還是少了幾分。
“回城裡吧。”
沈雨燃挽著雲穎初的手走出馬場,一起上了馬車。
本來她為睿安受傷的事震驚,可雲崢在紗帳中跟她說的一番話,徹底攪亂了她的心緒。
馬車轆轆而行,沈雨燃把車簾掛了起來,直直看著外頭開始發黃的山脈。
“睿安公主還能罵人,看樣子傷得不重了?”
“府醫說不算重,隻是……”
“隻是什麼?”
“那七寶球不偏不倚就砸到了她的臉上,聽說鼻梁砸斷了,還掉了好幾顆牙,怕是有損容貌,她哭嚎得可淒慘了。”
沈雨燃道:“姚妃一向愛女心切,得知此事定然震怒。”
雲穎初不以為然:“可誰都沒看見那球是怎麼砸到睿安公主的,姚妃就算要遷怒,難道還能把今日來看馬球的人全抓了麼?再說了,姚妃想追究,那還得看皇後孃孃的意思呢。皇後孃娘處事一向公正,不會讓姚妃瞎胡鬨的。”
沈雨燃想了想,“陛下一向寵愛睿安公主,見她傷成這樣估計心疼的不比姚妃少。”
“沈姐姐覺得,陛下會怎麼處置?”雲穎初好奇地問。
今日的意外發生在岐山王府,王府會首先去皇帝那邊請罪。
再然後是綠隊那幾個揮杖擊球的那幾家人,也會去禦前請罪。
當然了,他們擺出了低姿態,皇帝也會寬宏大量,畢竟隻是意外,不會真的責罰誰。
睿安這個虧,是吃定了。
“法不責眾,陛下不會如何。”
“說起來真是倒黴。”雲穎初又道,“聽說下月睿安公主就要跟崔公子成親了,這時候發生這種事,估計她會很難受。”
沈雨燃看著雲穎初輕輕笑了下。
穎初心思單純,縱然厭惡睿安,也能為著睿安考慮一二。
“對了,今日榮安殿下怎麼沒來?”
“我好像忘記告訴沈姐姐了。”
“怎麼了?”
雲穎初道:“公主私自去江南,皇後孃娘很生氣,罰她一個月不許出宮。”
原來又被禁足了。
眼看著馬車過城門,沈雨燃道:“等會兒路過如意坊的時候,我想下車。”
往鎮北侯府去,恰巧會路過如意坊。
給雲崢什麼答案,沈雨燃沒想好。
但無論如何,今日雲崢說了這番話,鎮北侯府是不能繼續住了。
不知道的時候,還能當做問心無愧,知道了,一切都不一樣。
好在沈硯解決了暗風的事,如意坊裡有三個武功不錯的人,暫且住在鋪子裡沒什麼問題。
沒多時,馬車停到瞭如意坊門前。
沈雨燃下了馬車,抬眼朝旁邊騎馬的雲崢看去,他果然在看著她。
感受到他眼底中的追問,沈雨燃心緒翻湧。
“姑娘,”紫玉從鋪子裡迎了出來。
沈雨燃收回目光,挽著紫玉往裡走。
就在此時,雲崢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幾步走到沈雨燃的身後。
“我等不了太久。”
他湊得很近,聲音又壓得低。
這句話帶著熱氣傳到沈雨燃的耳朵裡,讓她有些緊張,動了動嘴,感受到身後的人飛快離開。
真是的……
沈雨燃強壓下心緒,快步進了鋪子,紫玉狐疑地看著雲崢騎馬離去,跟了進去。
“姑娘,世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呀?”
“沒你的事。”丟下這句話,沈雨燃飛快地往內院去了。
秦三兒和暗風正在鋪子裡搬貨,亦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暗風稍稍皺眉。
雲世子跟沈姑娘說了什麼,她的耳根子……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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