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好戲?”
雲穎初瞪著他:“那大哥到底看到了什麼?”
雲崢朝院裡努了努嘴,輕笑道:“她出了東宮就跟蕭明徹劃清界限,讓蕭明徹以後再也不要纏著她。”
“什麼?”雲穎初一臉難以置信,“太子殿下和沈姐姐一向恩愛和睦,怎麼會?我不信你說的。”
“我親眼所見,親耳聽到的,蕭明徹求她,她眼皮子都不動一下的,還說她在東宮的時候就一直想走。”
雲穎初愕然得說不出話。
“你若不信,自個兒問她吧。”
丟下這句話,雲崢揚長而去。
雲穎初心中忐忑,想著沈姐姐那麼說必然有她的道理,許是因著陛下命所有人不得接濟廢太子,才故意避嫌吧。
*
這一晚沈雨燃睡得不算安穩,入睡極晚,醒得極早,從榻上爬起來的時候,丫鬟說正房裡的雲穎初還沒有起。
她梳洗過後在房中發了許久的呆,才聽到正房那邊有了動靜。
又等了許久,丫鬟來請她過去用早膳。
“聽丫鬟說沈姐姐起得很早,是不是床榻不舒適?”
沈雨燃搖了搖頭:“發生了太多事,忍不住去想。”
想著雲崢昨日的話,雲穎初並沒有詢問,人總有自己的難處,何必追問呢,沈姐姐願意跟她說的時候自然會跟她說。
“等會兒用過膳,我帶你去府裡轉轉,你挑一處喜歡的院子。”
“穎初,我今日想先出趟門,去瞧瞧我的家人。”
“也是,他們一定很擔心你。”
雲穎初既是摯友,沈雨燃便不再隱瞞,將自己的盤算說了出來。
“我已經在京城置辦了一處宅院,紫玉替我打理著,我今日過去瞧瞧,儘快把鋪子開起來。”
“沈姐姐要開鋪子?”雲穎初驚訝道。
“我喜歡調脂弄粉,在東宮的時候閒著無事做了許多,打算支一間脂粉鋪子。”
“甚好。沈姐姐往鋪子門口一口,那些媳婦姑娘定然都去鋪子裡買胭脂了。”雲穎初笑道,“你放心去忙吧,我在府中替你挑一處好的院子。”
沈雨燃已經想好要在鎮北侯府住一陣子,沒有推辭:“不必費心去挑,就你旁邊的芝蘭院就很好,離你近,咱們也好說話些。”
“也好,等會兒我過去佈置一下。”
用過早膳,沈雨燃便乘著侯府馬車到了槐樹巷。
這是她刻意為之。
在京城做生意,既要跟官府打交道,也要跟三教九流打交道。
沈雨燃是個女人,又是從東宮被遣散出來的女人。
落魄而孤單的女人,在旁人眼中都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乘著侯府馬車過來,好好狐假虎威一番,叫周遭看熱鬨的人知道這家跟鎮北侯府親厚,往後會省許多麻煩。
寒暄過後,沈雨燃打發沈淩風回房讀書,讓紫玉帶著她好好看看宅子的變化。
哪處添了傢俱,哪處換了陳設。
請的廚娘和粗使丫鬟看著都是老實本分的人。
“昨日離開東宮之時,我跟院裡的人都叮囑過了,若是無處可去,便來槐樹巷尋你,若她們來投奔了,把她們都留下。”
“知道了。”紫玉說著,又道,“之前良媛……”
沈雨燃看她一眼,紫玉忙改口道:“姑娘。”
姑娘?
沈雨燃忽而鼻子發酸。
這稱呼真是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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