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人?
她不禁多看了一眼。
那人察覺到沈雨燃的打量,迅速又蹲坐了下去。
“良媛這邊還有什麼需要的嗎?”暗月問。
沈雨燃搖了搖頭。
她在行宮裡已經用過膳了,並未什麼需要。
她拿著毯子回到蕭明徹身邊,蕭明徹緩緩睜開眼睛,朝她笑了下,又重新閉上。
手中的毯子雖是從馬鞍包裡拿出來的,卻柔軟乾淨,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嗅了一下,是蕭明徹喜歡的那種木香。
“怎麼還不給孤蓋上?”蕭明徹閉著眼睛道。
沈雨燃收回思緒,替他搭上毯子。
她轉過身,坐在他的身旁。
蕭明徹忽而往她身邊倒下,枕在了她的腿上。
不等她說什麼,蕭明徹低聲道:“讓你枕了那麼多回胳膊,枕一次腿不為過吧。”
沈雨燃無話可說。
明明是他不讓丫鬟們多擺枕頭,倒成了她想枕他的胳膊了。
非要她說,胳膊哪有她的軟枕舒適?
她不接話,蕭明徹很快又睡了過去。
想著不久之後要發生的那些事,沈雨燃百感交集。
既盼著變故快些來,心中又有幾分忐忑,擔心這一世跟上一世的不同,令她難以應對。
想著想著,她終於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榮安一路疾馳著回到京城。
天剛剛有些光亮。
今日有大朝會,皇帝起得很早。
榮安風塵仆仆趕到養心殿外,想要求見,卻被太監攔住。
“公主殿下請回吧,陛下說了,朝堂之事朝堂上自會見分曉,後宮不得乾政。”
“兒臣隻是想給父皇請安。”
太監恭敬道:“皇後孃娘還在疊霧山休息,身邊需要人伺候,公主殿下還是快些回去。”
榮安心中一沉。
父皇竟然連見都不肯見她?
皇兄此次回京,看來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她心急如焚,可她能怎麼辦呢?
*
山穀的清晨來得特别早。
晨光一照過來,沈雨燃的眼睛就睜開了。
懷中的蕭明徹已經不見了,而她身上搭著那塊香軟的毯子。
抬眼四顧,蕭明徹正在穀中跟幾個暗衛說著什麼。
似乎有人說她已經醒了,蕭明徹回頭看了她一眼,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醒了?要吃些東西嗎?有熱的燒餅。”
“腿都麻了。”她剛剛就想站起來,可腿叫人枕了一夜,早都麻了。
“孤倒是睡得不錯。”
蕭明徹伸手替她揉了揉腿,又輕輕捶了幾下。
沈雨燃看著那塊毯子,又想起那個可疑的暗衛,忽而問:“殿下的暗衛裡還有女子麼?”
“嗯?”
沈雨燃淺淺笑道:“這塊毯子是專門給殿下備的吧?還熏過香。”
蕭明徹眯了眯眼睛,盯著她笑了起來:“燃燃,怎麼你平常都冷臉冷眼的,吃起醋來反倒特别厲害呢?孤的侍衛,你都要盯?”
她不是吃醋……她隻是見到那個女暗衛時有些奇怪的感覺。
好像,似曾相識。
沈雨燃順水推舟,也不解釋,抿唇道:“殿下還沒說呢,昨夜給臣妾毯子的暗衛是女子嗎?”
蕭明徹點了一下頭。
“她長得好看嗎?”沈雨燃問。
“你在瞎琢磨什麼?”
“殿下還沒回答。”
沈雨燃的無理取鬨,對蕭明徹來說頗為新鮮。
饒是十萬火急的關頭,他依舊認真地想了一下這個無緣無故的醋意,然後搖了搖頭。
“不知道。”
這算什麼回答。
見沈雨燃一臉不高興,蕭明徹捏了捏她的臉蛋,“她常年易容,是真忘記她長什麼樣了。腿還麻麼?”
原來是易容術。
怪不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卻不知道是誰。
“已經好多了。”
說著,蕭明徹拉著沈雨燃站了起來。
“你真要回東宮?”
“要。”沈雨燃答得堅決。
被蕭明徹藏起來,那才是插翅難飛。
蕭明徹點頭。
狀況還沒有糟糕到那一步。或許,這次回京向父皇解釋清楚,會撥開雲霧見青天。
“走吧。”
蕭明徹牽著她往山穀外走去。
侍衛們已經將蕭明徹的馬牽了過來。
蕭明徹接了韁繩,翻身上馬,正欲抱沈雨燃上馬,身旁那個女暗衛伸手去拂了蕭明徹的靴子,替他拂去上頭沾到的塵土。
看到這個動作,沈雨燃忽而呼吸一滯。
她終於知道眼前這個暗衛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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