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是别的好事,”榮安歪著腦袋,“皇兄應當跟你說過吧,母後已經定下了去避暑行宮的日子,後日啟程,我特意跟母後討了恩典,到了行宮咱們倆住一個宮裡。”
往年都是榮安和睿安兩姐妹住一個宮,如今姚妃出了那檔子事,皇後自然不會再讓榮安跟睿安一處住了。
沈雨燃之前很盼望著去避暑行宮,眼下蕭明徹已經離京,倒是沒那麼想去了。
隻是皇後那邊都已經定下了,哪裡能說改就改。
京城酷夏難捱,去了倒也不錯。
“穎初也會過去,到時候我想想辦法,我們三個人都住在一起。”
“甚好。”
傅溫書道:“臣聽聞陛下不去了。”
說到這個,榮安眸色微黯。
“為何?”沈雨燃問。
“父皇原想著皇兄留在京城主事,如今皇兄離京,父皇便不去避暑行宮了。”
沈雨燃覷著她的神情,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過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就是……”
想著傅溫書和沈雨燃都不是外人,榮安也就不隱瞞了。
“父皇新得了一位美人,喜歡得跟眼珠子似的,夜夜留宿養心殿,母後勸解了幾回,跟父皇爭執起來,所以……”
原來如此。
當今聖上談不上多麼賢明,於政事倒是一直勤勉,對朝臣百姓也不嚴酷,隻是十分好色,環肥燕瘦,來者不拒。
沈雨燃好奇道:“這位美人是選秀時留下來的麼?”
秀女們雖然姿容出色,但以沈雨燃所見,似乎沒有能令帝後大動乾戈的絕色殊容。
“是秀女。不過,不在我們那日所見的秀女之中。”
“怎麼回事?”
榮安道:“那個韓美人生得極美,孫奇為了投父皇所好,未將韓美人送到母後跟前過目,也是因此母後才會生氣。”
怪不得。
後宮鶯鶯燕燕這麼多,孫奇偷摸藏人獻美,顯得皇後不容人似的。
不過皇帝不去避暑行宮,對沈雨燃來說倒是好訊息。
她跟榮安交好,皇後在避暑行宮主事,玩起來當然自在得多。
榮安不想談這煩心事,望向傅溫書。
“你們平遠侯府什麼時候過去?”
皇家避暑行宮位於京城以北百裡外的疊霧山,終年氣候涼爽、雲霧繚繞,因此得名。
行宮建好之後,京城的達官貴人紛紛在行宮之外修建了避暑别苑。
地位越高越尊崇的貴族,别苑離行宮越近。
平遠侯府世代尊榮,侯府的避暑别苑裡便臨著行宮。
“家母和長嫂的確打算前往别苑。”
沈雨燃目光一動,望向他。
傅溫書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微挑:“臣會護送她們前往,在别院小住幾日再回京。”
他如今還沒正式上任,雖要去刑部辦事,卻是來去自如。
“太好了,有你們倆,還有雲崢和穎初,咱們在疊霧山能好好熱鬨一下。”榮安重新高興起來,“記得小時候,皇兄和你非要去山裡獵豹子,這回皇兄不在,你還去嗎?”
“山上還有豹子?”沈雨燃嚇了一跳。
“沒有,就傅大人唄,非說後山的野獸腳印是豹子,皇兄聽他忽悠,天天半夜往山上鑽。”
傅溫書一本正經道:“良媛不要相信公主,臣不是忽悠,那野獸腳印的確是豹子,隻是我們運氣不好罷了。”
沈雨燃莞爾,並沒有說話。
兩世認識的傅溫書,從來都是肅肅如鬆下風,濯濯如春月柳,階庭蘭樹,宗廟璉瑚。
他說的話,沈雨燃當然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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