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兩位公子一齊去跟主家談的,原是想按良媛說的八百兩銀子買下來,那主家見兩位公子是讀書人,心生敬佩,竟又讓了二十兩銀子出來,最後說下來七百八十兩。”
“謝謝嬤嬤,還得謝謝李叔。”
“幫良媛辦事都是奴婢的分內之事。”至於李叔,良媛給的工錢也很豐厚,不用走街串巷日曬雨淋的賣貨,一家子都很感激良媛。
紫玉在旁笑道:“良媛也真是的,太子殿下珠寶玉器跟不要錢似的搬過來,良媛眼睛都不眨一下,如今買個宅子,倒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這怎麼能一樣呢?”沈雨燃道,“東宮裡這些東西都是太子殿下的,不是我的,這宅子可是我自己的。”
聽沈雨燃這麼一說,紫玉也轉過彎來,跟著點了點頭。
沈雨燃沉吟不語,李嬤嬤見狀,便道:“奴婢去廚房瞧瞧良媛的燕窩好了沒。”
說著走了出去。
沈雨燃低頭翻看著地契,有些愛不釋手。
“良媛,”紫玉走到沈雨燃身邊,輕輕替她捶著肩,小聲道,“奴婢知道你想說什麼。”
“啊?”沈雨燃驚喜抬頭,“當真?”
紫玉哀傷地點頭,“良媛是不是想說殿下的事……”
“他怎麼了?”
“他、他不行啊。”
沈雨燃看著紫玉漲紅的臉,懵了一下,旋即明白紫玉在說什麼。
“你呀,竟知道琢磨這些。”
“不是奴婢琢磨,殿下不行,往後良媛就無法有孕,如何立足啊。”紫玉道,“你瞧瞧宮裡的溫貴妃和姚妃,當初都是靠著生育皇子才封的貴妃麼?殿下連著在咱們悅春閣歇了好幾晚了,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别說奴婢了,這院裡的下人哪個不嘀咕啊。”
沈雨燃知道紫玉是為自己打算,自然也不責怪於她。
“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麼?”
“你這陣子跟宋奉儀學帳學得如何了?”
“看賬本倒是都能看懂了,就是要算賬,還是差點。”
“你可知道我當初為何讓你去學帳?”
“良媛想讓我幫忙管家?”
“是,也不是。”沈雨燃歎了口氣,“有件事,我現在同你說了,你未必會明白,但是這事對我很重要,我隻信得過你,才叫你去辦。”
紫玉見她如此慎重,忙認真地點頭。
“我打算讓你離開東宮,去幫我張羅宅子和鋪子。”
“離開東宮?”
沈雨燃無法向紫玉解釋未來的事,隻能深深看著紫玉。
“良媛,你是嫌棄奴婢伺候得不好嗎?”
“你我情同姐妹,我誰都不要也不會不要你。你放心,我先想法子幫你落良籍。”
“真的?”紫玉睜大了眼睛。
沈雨燃正欲說話,外頭珠簾響動,銀杏的聲音傳了進來:“太子殿下駕到。”
她還沒起身,已見蕭明徹跨步進來。
他身上還穿著常服,沈雨燃伺候著他換上常服,拿著軟巾小心替他擦臉。
“殿下今日回來的倒是早,廚房裡熬了乾荔枝湯,喝一碗解暑吧。”
蕭明徹原本有些心事,見沈雨燃婉轉眉眼中,藏著幾許討好,頓時輕哼了一聲,“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沈雨燃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為所動,坦然得很,“殿下來悅春閣,臣妾幾時不殷勤了?再說了,也是殿下指點臣妾,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眼前的女子雙眸含波,氣息如蘭。
蕭明徹明知她在曲意逢迎,卻受用得很。
他一把抱住近在咫尺的她,因著太用力,她手中的軟巾掉在地上。
“孤實在……捨不得你。”
捨不得?
什麼意思?這又是哪一齣?
沈雨燃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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