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過去了,”雲穎初想了想,“公主和沈姐姐都還在這裡,天色已晚,大哥正好可以護送一下。”
“護送?”
“大哥不知道吧,前陣子有人公然在京城大街上行刺太子殿下,沈姐姐和榮安殿下也差點受傷。今兒能把她倆請到侯府來,是我在皇後孃娘跟前拚命求來的。”
“哦?敢刺殺的太子的刺客,我倒是想會會。”
武癡。
雲穎初無奈歎道。
“你可要好好護送,若有差池,娘娘和殿下饒不了你。”
雲崢覷著她的神情,蹙眉問:“她很得太子喜歡?”
“噓!”雲穎初趕緊示意他噤聲。
雲崢無奈地搖了搖頭。
雲穎初回了屋裡,將護送的事對榮安和沈雨燃說了。
榮安和沈雨燃想著雲崢本就要去東宮,便沒有推辭。
當下雲穎初送著她們出門上了馬車。
榮安不捨得跟沈雨燃分開,非要同乘。
夜裡的風也是暖風。
沈雨燃將兩邊的車簾掛了起來,恰巧看到雲崢翻身上馬。
他的動作極為乾淨利落,甚至連馬鐙都沒踩。
白馬上的雲崢世子身姿挺拔,如載華嶽。
許是因著出門,他錦衣之上披了一襲銀色織金的披風,跟月光灑下清輝相得益彰。
察覺到有人注視,他猛然抬眼,目光如炬。
沈雨燃並未躲閃,朝他頷首示意,月色下的笑靨朦朧皎潔。
雲崢收回目光,打馬走到車前去了。
街道兩旁無甚行人,白馬的馬蹄踩在路面上嗒嗒作響。
沈雨燃有些悵然。
若她也習了獨步天下的武功,一人一馬,仗劍天下,該有多瀟灑、多愜意?
“沈姐姐在看什麼?”榮安見她呆呆望著車窗外,好奇地上前問道。
“沒什麼。”
榮安道:“是不是擔心這麼晚回東宮,皇兄會怪罪?”
沈雨燃笑道:“許久沒出門了,捨不得回去。”
“我想想法子儘快搬到公主府,到那時咱們天天出門。”
如此甚好。
馬車轆轆行至皇宮,送走了榮安,繼續往東宮而去。
等到沈雨燃下了馬車,長樂便衝到了跟前。
“良媛可回來了,殿下正命奴才去侯府接人呢。”
接?
今日的確是在侯府玩得忘了時辰,沈雨燃頗為無奈,見雲崢已經下馬,便道:“這位是鎮北侯府世子。”
“在下雲崢。”他的確如雲穎初所言,不愛說話,言簡意賅。
“原來是雲世子。”長樂沒想到是世子護送沈良媛回來,忙上前躬身作揖。
沈雨燃見雲崢不認識長樂,便道:“這是東宮總管長樂公公。”
“公公。”
“殿下一直在等世子呢,世子裡邊請。”
沈雨燃跟長樂領著雲崢往東宮裡走。
雲崢前幾日已經進宮面聖,跟蕭明徹打過照面,因此神色淡然。
沈雨燃本想伺機溜回悅春閣,誰知長樂說他是奉命出門去接,既遇上了還是先去琅嬅宮叫主子安心才好。
沒多時行到琅嬅宮前,沈雨燃和雲崢站在外頭等候長樂進去通傳。
長樂進了內殿,見蕭明徹蹙眉坐在書案後,知道他擔心沈雨燃安危,忙道:“主子,沈良媛已經回來了,正在院子……”
話還沒說完,蕭明徹倏然站了起來,快步往外走去。
一出大殿,便見皎皎月光下站在兩個人。
女子黛眉杏目,似有心事,低頭看著隨風搖漾的裙襬。
少年風華正茂,身姿挺拔修長,目光冷峭堅毅。
而他這目光正肆無忌憚地落在沈雨燃身上。
他的沈雨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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