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誘餌太過誘人,沈雨燃想了想,朝他屈膝行禮:“臣妾求殿下……”
“誰要你跪了?”在她膝蓋跪地的一刹那,蕭明徹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幾乎把她攬在了懷中。
兩人離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他不稀罕她跪,他從來不缺人來跪。
沈雨燃知道他想要什麼謝禮,隻能把心一橫,仰起臉在他的下巴上輕輕啄了一下。
這個吻來得太快,也來得突然,以至於沈雨燃從他懷裡溜走的時候,他還是懵的。
“殿下既然答應了要辦,就不能反悔,一定要辦到。”
蕭明徹還在回味下巴上溫柔濕潤的感覺,聽到沈雨燃的冷聲提醒,這才驚覺那女人已經離他幾步之遙了。
他壓根沒把她這點警告放在心上,隻後悔方才沒有摟緊了她,竟叫她溜走了。
沈雨燃見他冷著臉不說話,以為他說話不算話,心中煩躁,轉身往霜雲殿內走去。
蕭明徹看著她轉身離開,太液池上的風徐徐吹來,吹得她裙裾翩躚。
他重重撥出了一口氣,仰頭坐到了椅子上。
沈雨燃進東宮這麼久,兩人也有不少親近的時刻,他看過她,也碰過她,但每回都是他去逗她。
她對他的進攻,從來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今日是兩人的頭一回親吻。
竟還是她主動。
蕭明徹的腦中反覆回味著剛才的情景,回味著她仰頭朝他湊近的模樣。
她的唇瓣溫柔嬌軟,雖然隻是輕輕貼在下巴上,但餘味足夠悠長,也足夠熾熱了。
至少,太液池的風無法吹滅他心頭的火苗。
*
蕭明徹在太液池邊坐了許久,直到用膳的時候才回來。
沈雨燃沒再跟他說話,隻希望他能說到做到,幫忙讓榮安對沈宴的心思收一收。
便是收不了,也得拖一拖。
住在霜雲殿裡,她也不得閒,各宮各處知道蕭明徹在養身子,禮物、補品如流水一般送來,從前在東宮,這些事情都是長安打理,但長安這回沒有隨侍,事情便落到了沈雨燃頭上。
她陪著送禮的人寒暄問候,又將禮品登記在冊。
蕭明徹收了禮,又讓沈雨燃挑些東西往睿安宮裡送去,以兄長身份恭賀她定親之喜。
沈雨燃在霜雲殿忙碌著這些事,他也沒閒著。
皇帝沒讓他上朝輔政,卻命他多去內閣參與議事。
夜裡兩人同寢,各自相安,蕭明徹不時把手搭在她身上,倒沒有再十指交扣了。
一晃六日過去了,蕭明徹向帝後稟明要回東宮。
臨到要出宮,沈雨燃想起睿安的賀禮還沒送去,命宮人抱著錦盒跟隨自己往睿安的玉莘宮去。
等待內侍通傳的時候,聽到院子裡傳來叱罵聲。
“笨手笨腳的,擦個花瓶都能打破!不給你點教訓,往後隻怕要騎到我們頭上去呢!”
“姑姑,花瓶不是奴婢打碎的,奴婢洗好了放在幾案,等去拿了花回來就碎了,不知是誰打碎的。”
“你這狗奴婢還敢狡辯,趁著我此刻還好說話,自己掌嘴!”
院子裡響起了清脆的皮肉聲音,沈雨燃聽得蹙眉,內侍走出來道:“公主請承徽進去說話。”
“有勞了。”
沈雨燃跟著內侍進了院子,餘光下意識地朝院落一角瞥去。
這一瞥,便是愣住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