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雨燃這麼一戳,那裡包紮好的白布很快滲出了血。
沈雨燃看著殷紅的血,也有點驚訝,可她又不理虧!
所以理直氣壯道:“臣妾是為殿下著想,禦醫說了,殿下應該禁慾,離臣妾遠一些好。”
因怕蕭明徹借怒算賬,趕緊跑了出去。
長安一直在門口聽著裡頭的動靜,見沈雨燃滿臉通紅地跑出來,忙問:“承徽,怎麼了?”
“殿下傷口又流血了,你去瞧瞧吧。”見長安目瞪口呆,沈雨燃道,“我手腳粗笨,公公還是不要叫我去伺候的好。”
長安聞言,急急跑了進去。
沈雨燃重新坐到了躺椅上,看著長安和禦醫進進出出,約莫忙活了一炷香的時間,屋子裡才消停下來。
很快,她便見一襲石青色長袍的蕭明徹從屋中走來。
她為他挑的那件玄色衣裳染了血,自是不能再穿了。
蕭明徹出了門,目光又恢複了慣常的泓邃幽深。
“殿下。”沈雨燃生怕他算賬,忙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殿下的傷勢好些了嗎?”
蕭明徹抬眼,“你乾的好事?你不知道?”
沈雨燃驚訝於他的無恥,吸了口氣,若無其事道,“臣妾又不是大夫,怎麼會知道殿下的傷勢?”
蕭明徹看著她佯裝鎮定的模樣,心中莫名有些愉悅。
不管怎麼說,他今晚還抱了她一下不是。
“走吧。”丟下這句話,蕭明徹徑直往前走去。
沈雨燃跟在他身後,好奇地問:“回東宮嗎?”
“不,去皇宮。”
*
蕭明徹帶著沈雨燃前往皇宮的時候,皇宮西北角的儲秀宮裡,剛剛通過了初選的秀女們正在聆聽女官教導。
站在秀女最末位的女子名叫段清瀾,是個戍邊的百戶之女,卻生得貌美清雅,淡雅脫俗。
她低頭垂眸,看似乖巧聽訓,實則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畢竟,這些訓話,她上輩子就已經聽過了。
上一世,她在大選之期被皇帝相中,將她賜給梁王為妃。
那時候她歡天喜地,沒想到自己能給成為王妃。
然而大婚後,噩夢慢慢開始。
梁王並不滿意她的出身,罵她是賤婦,罵她毀了他的前程。
他羞辱她,折磨她,對外稱病,將她困在王府,還納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
那些小妾知道梁王厭棄她,變本加厲地折磨她來討好梁王。
就在她被折磨得快要死掉的時候,是登基後的蕭明徹帶人查抄了梁王府,將她救了出來。
她的家人早已被梁王殘害,蕭明徹便將她安置在慈寧宮,與太妃們住在一起。
蕭明徹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天神。
可惜,蕭明徹對她的善心僅此而已,她知道,蕭明徹不會給她一分一毫的眼神,甚至也不會給其他女人一分一毫的眼神。
她最終死在了慈寧宮,再一睜眼,她竟然回到了十八歲,乾癟枯萎的臉龐變得滑膩如酥。
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明白這不是夢,而是老天爺給她再來一次的機會。
此刻的她才十八歲,蕭明徹也才十九歲。
她要好好籌謀,等到蕭明徹被廢為庶人的時候,她要搶在沈雨燃的前面,陪在蕭明徹的身邊。
沈雨燃那個蠢貨,有命無福。
空占著位置,害了自己,也害了蕭明徹。
她不一樣,她會陪著蕭明徹登臨帝位,鳳凰在冠,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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