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何貴乾?”傅溫書不動聲色地問。
“這句話難道不該我問嗎?說吧,為何跟著我?”
雲崢的神情不辨喜怒,那雙銳利的眼睛定定盯著傅溫書。
這絕不是十三歲的雲崢能夠有的眼神。
前世初見雲崢時,他剛冊立為侯府世子,他尚且沒修煉出這般氣度,何況是現在?
傅溫書心念電轉,忽而下定了決心。
“我覺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哼。”雲崢冷笑,“接著編。”
“不知公子是不是也覺得我像你的一位朋友?”
傅溫書這話一出,雲崢的眸光果然閃爍了一下。
兩人目光相對,皆是試探和懷疑。
茶館裡嘈雜喧嘩,人來人往,這方小小的茶桌確實僵持得如冰窟一般。
“雲兄?”傅溫書先開了口。
雲崢長留京城的時候,在沈硯的引見下跟傅溫書也成了好友,傅溫書對他的稱呼便是“雲兄”。
聽到這稱呼,雲崢臉色驟然一變,詫異地看向他:“你……你是……傅兄?真是你……”
傅溫書點了點頭,有些無奈道:“沒想到你我竟然同時遇到了這樣的奇事。”
雲崢肅容坐下,提起茶壺往自己嘴裡狂灌了一大口茶水。
“你是什麼時候的事?”雲崢問。
“幾個月前,你呢?”
“十日前。”
傅溫書微微斂眸,十日前他才來到這個世界,居然立馬就趕到了江南。
他可真是……
“昨兒你在客棧的時候就懷疑我了?”雲崢問。
“嗯。”
也不奇怪,倘若傅溫書是重活一世的人,必然知道雲崢絕無此時出現在此地的可能。
“那蕭明徹?”雲崢又問。
傅溫書搖頭,想了想,他決定開門見山問:“你為什麼這麼急著來江南?”
“我……當然是有非來不可的理由。”
“我以為你早就放下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執著。”
“老天爺讓我回到此時此刻,為的就是讓我改變一切,我不想再讓她經曆後來的一切。”雲崢沉聲道,眸中儘是堅毅。
“這一世不會像從前那樣,他們倆已經提前見面了,哪怕今後雨燃還是被送進東宮,但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雨燃?”雲崢愕然道,他眯起眼睛,思忖片刻,笑了起來,又搖了搖頭,“你以為我來這裡是為了早些見到雨燃?”
“不是嗎?不然你為何日夜兼程趕到揚州?”
“也是,我都快忘了,雨燃就是揚州人士。”
“你不是為她而來?揚州城還有什麼人值得你趕路?”
雲崢的神情肅然下來:“我是為了漾漾。”
“尊夫人?”傅溫書詫異道,“我不記得她是揚州人?”
“她的確不是揚州人,不過她爹被人陷害後致仕後,京城的宅子都被查抄,他們一家人住在姑蘇城外的一處祖宅。三日,三日之後便是孫奇帶著東廠鷹犬上門的日子。”
“三日?難怪你會這般著急地從北疆趕過來。不過,你有什麼打算?雲兄,恕我直言,就算你武功蓋世,你也不可能一個人對付得了東廠。”
雲崢此刻尚且年幼,力量和速度遠沒有到達自己的巔峰狀態。
一個人硬拚東廠番子,勝算極小。
“本來嘛,勝算不大,不過,”雲崢笑嘻嘻地看向傅溫書,“老天爺不是讓你來助我一臂之力嗎?你幫了蕭明徹一把,再順手幫幫我嘛。”
傅溫書輕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雲崢抬眼看向傅溫書,清冽的眸光動了動。
“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蕭明徹?如果我是你,我會自己來見雨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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