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顆耀目的明珠就靜靜站在他旁邊,還幾番為他解圍。
他正望得出神,圓圓低垂的眼睫忽然顫了顫,像是要抬眸。
雲鄴沒來由地慌張起來,玉弓從手指中滑落,他反手一抓,將玉弓重新拿住。
“皇兄說這弓就是繡花枕頭,隻能看看,派不上用場。”
“怎麼會?玉弓沉重,固然不比尋常弓箭易用,卻能一箭射殺大獵物。”
“真的?那你會用嗎?”
雲鄴沒有說話,舉起玉弓緩緩將弓拉滿。
玉弓對圓圓來說的確過於沉重,見雲鄴如此輕鬆,圓圓笑道:“明兒你就用這把弓吧,讓太子哥哥開開眼。”
“好。”
雲鄴脫口應下,兩人近在咫尺,圓圓目光微凝。
“我們回坤寧宮吧。”
坤寧宮裡此刻一片祥和,蕭明徹幾句話便平息了太後的怒火。
見圓圓和雲鄴回來,盛夫人忙起身告退,姑姑也帶著沈宥之回去了。
父皇要問太子哥哥的功課,圓圓有些累了,在坤寧宮偏殿裡小憩。
醒來後便往正殿走。
芳苓姑姑見是她,告訴她太子哥哥已經回禦書房了,父皇母後在裡頭喝茶。
圓圓走進去,隱隱約約聽見茶室裡的說話聲。
本來想出聲,忽然聽見母後說:“穎初也沒想到今兒母後會突然過來,連我都嚇了一跳,還好今日瑾兒在。”
“撞上了也好,往後就沒什麼可擔心了。”
母後歎了口氣,“是啊,母後知道了也沒有追究,對阿漾來說可以稍稍鬆口氣。”
紫玉去過朗州好幾回,說溫漾日常甚少出門,即便出門也是戴著面紗。
朗州城裡的百姓都隻知道雲崢有個外室給他生了兒子,卻無人知曉這外室是誰,傳言說這外室生下孩子就死了,所以把孩子抱進了侯府。
父皇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母後又說:“雲鄴這孩子長得像阿漾,模樣可真好看。”
“好看嗎?”
“他還不好看?”母後奇怪道。
圓圓也覺得奇怪,雲鄴就是生得很好看啊,父皇怎麼那麼說?
“男生女相,有什麼好看的。”父皇語氣冷冷的。
“雲鄴五官的確過於精緻,下巴呢也隨他娘,不過他自幼習武,身型隨他爹,看著一點也不陰柔。”母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笑起來,“蕭明徹,你可真是小氣。”
“你懂什麼?”父皇的聲音帶了些許惱怒,“跟雲崢沒關係。”
“那你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做什麼?到底怎麼了?”
“剛才我來坤寧宮的時候,看見這臭小子抓著圓圓的手不放。”
“他抓著圓圓的手?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走過去了他才鬆開,怎麼可能看錯。”
“怎麼會這樣?那圓圓呢?就由他拉著?”母後的語氣似乎不信。
父皇道:“總之,以後别讓這小子進宮了。”
圓圓悄悄皺眉,父皇也太霸道了!
“我還是覺得有誤會。”
父皇重重呼了口氣,壓著火氣道:“我走過去的時候,你女兒耳根子都紅了。”
先前臉紅了嗎?
圓圓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耳朵,應該沒有紅吧?那是不是也雲鄴看見她紅臉了?太丟臉了。
“真的?”母後也很詫異,“他們今日才第一次見到呢。”
“第一次見到就敢牽圓圓的手,要不是看在雲家世代效忠的份上,我能把他的手砍下來。你要是不希望咱們的掌上明珠被那臭小子纏上,就按我說的辦。”
“你說得太難聽了,什麼纏上?就算雲鄴真的喜歡咱們圓圓,那也不是纏上。”
“怎麼不是纏?雲崢就是個油鹽不進、死纏爛打的性子。”
“是嗎?”母後冷笑了一聲,“油鹽不進,死纏爛打是其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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