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沈雨燃懷疑地看向他,語氣中儘是試探。
蕭明徹無奈歎了口氣,是他太心急了些,瞧她都把自己當成什麼洪水猛獸了。
“真的。”
話音一落,便見沈雨燃彎唇笑了起來,如雨過虹出,如薄冰初融。
見她笑得這樣動人,蕭明徹倒是把心底那點小算盤真放下了。
這一世還長,他著實不必著急。
*
轉眼到了五月,東宮各處繁花如錦,明媚得耀目。
沈雨燃的衣裳儘數換成了單薄的羅衣,將她曼妙的身段顯露無疑。
她倚窗坐在書房裡,翻看著一卷農桑著作。
從前她看書,多是話本子和製胭脂的,全憑著自己的愛好,隻圖打發時間。
蕭明徹把書房搬到朝華宮後,帶來了許多沈雨燃從前不怎麼翻的書冊。
初時覺得乏味,看得多了,倒也覺出了很多道理。
“娘娘,紫玉姐姐來了。”靈凡歡喜地走進來通傳道。
“快叫她進來。”
沈雨燃亦是歡喜,飛快地合攏書頁,坐直了起來。
她本不願與紫玉分開,隻是以紫玉如今的身份,實在不適合隨她搬到東宮居住,仍然帶著春草和銀杏住在别苑裡。
“民女拜見太子妃娘娘。”紫玉跟著靈凡走進來,恭敬地朝沈雨燃行禮。
“行了,快過來坐下,嚐嚐廚房剛做的山藥糕。”
紫玉走到沈雨燃旁邊坐下,依言拿起一塊山藥糕,嘗過之後,揶揄道:“娘娘看起來比之前豐腴了些,不會是好事將近了吧?”
“别胡說。”紫玉是無心之言,卻戳到了沈雨燃的心病。
她的確有些苦惱。
蕭明徹那麼勤勞的“耕種”,不知為何種子遲遲沒有發芽。
她最怕前世保不住孩子不是避子藥的問題,而是她自己的問題。
芳苓聽到過沈雨燃詢問禦醫,不知道前因後果,卻知道娘娘很著急想要有身孕,見紫玉說到她的傷心事,便道:“殿下和娘娘大婚才兩月,想是沒有那麼快的。”
紫玉與沈雨燃相當熟悉,瞧出剛才她說了那句話之後,沈雨燃的神情立刻就黯淡了下來。
“姑娘,你不會真的在擔心這個吧?”
“不是這樣的,隻是……”
芳苓見狀,忙朝靈凡使了個顏色,默默地退了出去。
紫玉跟沈雨燃的情分的確與旁人不同。
許多無法宣之於口的事,對著紫玉卻很好傾訴。
待靈凡和芳苓退下,沈雨燃道:“我的確為此擔心。”
“為什麼要擔心這個?我覺得芳苓說的很對,旁人成婚不都是一年半載才會有身孕,娘娘跟太子殿下大婚才兩月,著實不必操之過急,難道皇後孃娘說什麼了?”
沈雨燃搖了搖頭,“母後沒說什麼。”
“那你擔心什麼?”
“你不覺得,我看起來就像不太好生養的女子嗎?”
紫玉關切地握住她的手:“之前容大夫跟我說,你對子嗣有些著急,想讓我勸勸你,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的這麼擔心。”
“阿蕊這樣說的?”
“她說你吃完了她開的調養藥,又問她要坐胎藥,姑娘,你身子康健,吃多了藥對你不好。”
“我也知道我不該想這些,隻是控製不住,往後你們多提醒我。”
“嗯,以後我隔三差五就來東宮看你。”
沈雨燃點了點頭,又道,“所以你今日不是來看我,是來勸我的?”
“還真不是,我是來給你報喜的,隻是順道勸勸你。”
“什麼喜?”
“春草的喜呀,咱們如意坊對面不是有個茶樓嗎?那茶樓老闆家的兒子相中了春草,派人來如意坊提親了,春草也中意他,已經定下日子了。”
“春草?她怎麼比你還先。”
紫玉臉一紅,“說春草的事呢,扯我做什麼?”
沈雨燃眯起眼睛,揶揄道:“是嗎?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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