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呈上兩碗牛乳燕窩,默默退了下去。
沈雨燃吃著燕窩,聽到容蕊開了口。
“雨燃,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謝什麼?”沈雨燃聽到容蕊這話,眸光一動,意識到了什麼,又不好直白的問出來。
她放下手中的燕窩,迂迴問道,“你……今晚過得開心嗎?”
“很開心。”
看樣子她跟傅溫書相處得很愉快,沈雨燃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自己有些冒失呢。”
容蕊聰穎,定然知道自己是有意在撮合她和傅溫書。
她瞥向容蕊,見她神情淡漠,出神地想著什麼事,不似喜悅,稍稍遲疑過後,沈雨燃開口問道:“阿蕊,你覺得傅大人如何呢?”
“他……當然是個極好的人。”
氣度高華,秉性正直,又溫柔妥帖。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呢?”
容蕊輕輕搖了搖頭:“雨燃,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你隻管說。”
“從明日起,你就當不知道我的心意吧。”
“怎麼了?”沈雨燃本以為容蕊是要托她撮合,卻沒想她開口說的是這個,遂詫異道,“你剛才不是還說今晚過得很開心嗎?阿蕊,你既然心中有他,為何不試一試呢?”
容蕊心中稍稍起了些漣漪,臉上也有笑意。“今晚的確很開心,元夕夜,跟他一起猜燈謎、贏花燈,是我以前從未做過的事。”
“所以呢?”
“跟他呆了一晚上,我也確定了他的心意,他對我無意。”
“你……問他了?”
“這種事未必要宣之於口。”
也是。
容蕊這半年為了給傅溫言和穆亦瑤看病,時常出入平遠侯府,如果傅溫書有心意,應該早就有所暗示了。
屋子裡燭光輕晃,將容蕊的側影投映到了牆上。
她生了一副很耐看的容貌,明眸皓齒,淡雅脫俗。
沈雨燃看著心中難受。
“阿蕊,今晚是我冒失了。”
“怎麼會?”容蕊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憂慮愁苦,倒是十分的坦然,“我說了,今晚過得很開心,我很感激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永遠沒有勇氣做這樣的事。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醫館才剛剛開起來,還沒在京城裡打響招牌,一直要寫的醫治火瘡的書才剛剛起了個頭。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真的到此為止了?或許,他隻是比較遲鈍呢?”
“你覺得他遲鈍嗎?”
沈雨燃緊抿薄唇,沒有言語。
或許這世間真有遲鈍的男子,但絕不會是傅溫書。
沈雨燃和蕭明徹都看出了容蕊對他的心意,他身在局中又豈會不知情?
她頓時後悔起今晚慫恿容蕊去跟傅溫書一起猜燈謎了。
“你怎麼了?”容蕊看到沈雨燃沮喪的模樣,笑著晃了晃她的胳膊,“我都說了今晚很開心,你倒是傷心起來了。”
“阿蕊,是我對不住你,我搞砸了。”
蕭明徹之前就跟她說過别管這件事,是她沒有細想。
他會這麼說,必定是試探過傅溫書。
他跟傅溫書多年知己,當然知道傅溫書的心意。
“我都說了沒事了,說起來,我還沒好好恭喜你呢,你跟侯府認了乾親,又被陛下封為縣主,王爺迎娶你是水到渠成的事了。恭喜恭喜,之前,我還一直擔心你隻能做王爺的妾室。”
沈雨燃還是高興不起來。
容蕊又道:“宮裡發生了那麼多事,聽說陛下深受打擊,也許你們的親事會早早就辦,給皇家沖喜呢。”
梁王逼宮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一年裡接連折損了兩位皇子,想來皇帝是傷心的。
沖喜?
搞不好皇帝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才下旨冊封她為縣主,好讓蕭明徹早些成婚。
真的要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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