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你一再犯錯,父皇又怎會屢屢斥責你?四哥之事難道你還不能引以為戒嗎?”
“閉嘴,你沒資格說老四。”梁王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若不是父皇對老四那麼心狠,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二哥懸崖勒馬吧。”
“若此刻站在這裡的人是蕭明徹,你是要攔他,還是要隨他一起闖進殿裡去?”
“他不會站在這裡,他也永遠不會對父皇母後拔劍相向。”
“蕭明徹人呢?叫他滾出來。”
榮安道:“父皇尚在欽安殿中,未得父皇命令,三哥豈會出來見你?”
“這麼說,是父皇讓你出來的?”
“不錯,父皇讓我問問二哥,到底想乾什麼?”
梁王似笑非笑道:“父皇和蕭明徹既然不敢出來,那你進去替我傳個話。父皇偏心蕭明徹,聽信蕭明徹的讒言殘殺其他皇子,朝堂不寧,後宮不寧,我身為蕭氏子孫,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呢?”
“請父皇即刻遜位,寫下詔書傳位於我,再讓蕭明徹和蕭明恒把詔書送出來。”
榮安明白,一旦父皇寫下詔書,梁王會即刻動手殺死蕭明徹和蕭明恒,父皇母後也一定會被他軟禁起來。
“寫詔書費不了什麼功夫,你讓父皇快一些,我可以等,身後這些弓弩等不了。”
冷冷的寒風吹到梁王身上,他眸中的寒光卻比這夜風還要寒冷。
那些重型弓弩可以很輕易的穿破欽安殿的窗戶,即使有潛龍衛在,弓弩齊發,也護不住殿中眾人的安危。
隻要他一聲令下,殿內眾人頃刻間便會喪命。
梁王的眼中戾氣橫生,聲音森冷:“倘若妹妹不願意進去傳話,那就是故意斷絕兄妹之情。我沒有退路,隻能動手清君之側。”
他身邊有數百禁軍,必須速戰速決除掉所有擋路的人。
一旦皇宮外的衛隊趕來,他就滿盤皆輸。
父皇要是死硬不肯寫詔書,那他也不必顧念父子之情,索性全部殺光,一了百了。
“蕭明宜,聽說你想見我?”
熟悉而傲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梁王的眼睛猛然震動。
兄弟手足二十年,他當然立刻聽出了這是蕭明徹的聲音。
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一般。
在他尚未回過神的時候,耳邊已有弓箭破空的聲音傳來。
身旁的韓江拔劍替他格擋住飛箭,卻有數名弓箭手中箭倒地。
“王爺,怎麼辦?越王不在欽安殿中。”
梁王的震動當然不小。
他跟韓江往來隱秘,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預料到他能調動禁軍在除夕夜動手。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縱然他不相信,也不得不面對!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殺了蕭明徹,一切還能轉圜。”
梁王說著,持劍朝蕭明徹衝去。
韓江跟隨梁王造反,此時也無退路。
的確,隻要蕭明徹死了,還能籌謀其他的人,遂跟隨梁王拔劍朝蕭明徹衝殺而去。
“請殿下後退,此處就交給臣來處理。”
錦衣衛指揮使抱拳朝蕭明徹道。
蕭明徹眸色幽深,淡淡“嗯”了一聲,朝他看去,意味深長道:“梁王是父皇的血脈,父皇說了,要抓活的。”
“殿下放心,臣知道該怎麼做。”
話音一落,錦衣衛指揮使帶著錦衣衛眾人和未曾叛變的禁軍錚然拔劍,與叛軍刀兵相見。
一時之間,欽安殿前喊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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