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確是因為他的關係,倒如今嘛,當然是因為你我投緣。”
溫漾聽著她的話,彎唇笑了起來。
“既然……”
“嗯?”沈雨燃認真地望向她。
“既然你我投緣,你也願意把我當作朋友,不必稱呼得那樣客氣。”
“甚好。我往後叫你漾漾。”沈雨燃笑道。
漾漾?
這聲稱呼著實太久違了。
溫漾從前在家中時,爹孃兄姊便是如此喚她的。
她的眼眸不禁有些淚意,再看向沈雨燃時,愈發添了幾分情緒
“謝謝你,雨燃。”
*
不知不覺,沈雨燃離京已經有三個月了。
有暗風暗月跟在沈雨燃的身邊,一封接一封地給他傳書。
他知道沈雨燃去了虎丘山,去了西湖,去了錢塘。
這些地方他年少時也曾走過,如今沈雨燃去見識她曾見過的風景,自然是好事。
可惜……
蕭明徹仍然不時去别苑轉悠,可惜别苑裡人去樓空。
時序漸進入冬,沈雨燃養的菊花都凋謝了,院子裡又恢複了往常的冷寂。
他當然可以一聲令下,讓花匠們忙活起來,可那有什麼意思?
沈雨燃不在,院子裝點得再鮮豔又如何?
等到她回來之時,自是春暖花開,萬物崢嶸。
“王爺,該進宮了。”見蕭明徹靜靜坐在窗前,長樂上前恭敬道。
又值除夕,宮中夜宴。
梁王起事,應該就在今夜了。
處理好了梁王,他迎娶沈雨燃的事,也能順當許多了。
蕭明徹收斂神情,更衣過後,動身前往京城。
去歲除夕,他曾以庶人的身份赴宴,席間無人搭話。
不過一年的時間,宮中格局大變,靜王蕭明承身死,他從庶人變成了越王。
冬日裡天黑得早。
蕭明徹進了宮門,冷眼瞥了巡查的侍衛。
果然,今夜當值的禁軍頭目,都是效忠於梁王的人。
他神情自若地步入皇宮。
因是除夕,宮中各處張燈結綵,宮燈明亮,整座皇宮喜慶而威儀。
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
待到欽安殿時,梁王和康王已經到了,見到蕭明徹,兩人都是俱是心懷鬼胎。
梁王意在謀反,自不必說。康王納了徐宛寧為側妃,在蕭明徹跟前更是抬不起頭。
蕭明徹神情平和,同這兩位兄弟虛與委蛇地打了招呼,然後淡然落座。
沒多時,榮安和睿安兩位公主也到了,睿安還極為難得地帶了駙馬崔既源入宮。
吉時將近,帝後攜後宮嬪妃抵達。
雖然今年死了一個兒子,今年的家宴依舊看起來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蕭明徹漫不經心地飲著酒,梁王狀若不經意地起身,往殿外走去。
殿內眾人依舊歡快地宴飲著,蕭明徹放下酒杯,眸色漸深。
一炷香之後,梁王一襲戎裝,率領著幾百禁軍,徑直奔往欽安殿。
守護欽安殿的侍衛見梁王和禁衛軍統領韓江氣勢洶洶地前來,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疑惑道:“王爺,韓統領,陛下還在殿中,你們這是?”
梁王眸色深邃,韓江道:“陛下為庶人蕭明徹所矇蔽,誅殺親子,既非仁君,更非慈父,今夜,王爺要清君側,正超綱。”
片刻的詫異過後,侍衛拔劍相對:“你們想造反……”
話音剛落,遠處一道弓弩飛來,將那擋路的侍衛穿了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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