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匆忙?”
蕭明徹笑道:“已經入夏了,再拖下去,就過了遊玩江南最好的時節了。所以,不止是父皇急,母後也急。”
那倒是。
皇帝登基後,去過江南,還去過泰山封禪,倒是皇後,入宮後便沒有再離開過京城,偶爾出宮,也就是去白馬寺敬佛,去天壇祭祖。
坐船巡遊江南,即便是皇後,亦抵禦不了這般誘惑。
現在宮中沒有能主事的高等嬪妃,皇後有意曆練沈雨燃,想把後宮事務都交給沈雨燃打理。
之前沈雨燃還推脫著,現在定下襬駕南下的時間,沈雨燃便得日日進宮去了。
蕭明徹瞥一眼沈雨燃的眼神,便知道她在琢磨什麼,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也就忙這一陣子,先讓他們兩位老人家享享福,等他們回京了,我再帶你出去玩。”
“真的?”沈雨燃眼睛一亮,剛高興起來,又垂下眼眸。
上回離京的時候,沈雨燃是孑然一身,蕭明徹也還是個王爺,現在兩人一個是皇太子,一個是太子妃,哪裡能說跑就跑。
“不信我?”
沈雨燃雖然聽得很高興,但她的確不相信,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不信。”
“像上回那樣說走就走,的確不大可能,不過要尋個由頭離京,並不難。”
“真的能走?”
“當然了。”蕭明徹說得篤定,“等父皇母後回來,恐怕已經入冬了,咱們可以尋個地方看雪。京城裡的雪年年都看,都看膩了。”
“蕭明徹。”
“嗯?”
“你說話算數!”
“瞧你那樣,好像我經常失言似的。”
沈雨燃的睫羽顫了顫,看著他不說話。
蕭明徹清嗽兩聲,沉聲道:“放心吧,今年指定讓你看到終南山的雪。”
這話的確說的動聽,即便沈雨燃再想把臉板起來,也抑製不住唇角的笑意。
“終南山的雪,那可就說定了?”
“說定了。”
因著蕭明徹這句話,沈雨燃進宮操持宮務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
忙活了十來日後,帝後終於起駕登船。
蕭明徹和沈雨燃領著文武百官一起到碼頭送行,運河周遭亦有百姓圍觀,山呼萬歲。
等到帝後的船隊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身回宮。
出城的時候,沈雨燃跟榮安公主同乘一輛馬車來。這會兒要回城了,卻不見榮安公主的身影。
蕭明徹見沈雨燃一直站在馬車前,打馬過來檢視,才知榮安不見了的事。
“怎麼回事?”
“父皇母後登船之後,瑾兒說她先回馬車,可我來馬車沒見到她,車伕也說沒看見她。”
蕭明徹微微蹙眉,瞥向身旁的護衛。
“找找蕭妙瑾,還有她的近侍。”
護衛很快離開,片刻後便來回話。
“主子,公主殿下在一炷香前帶著護衛離開了,還給主子留了一封手書。”
手書?
她就算要提前回公主府,也不至於要留手書吧。
沈雨燃望向蕭明徹,看他打開手書後,眸光變得晦暗不明。
“出什麼事了?她怎麼說的?”
“父皇母後一離京,蕭妙瑾便如脫韁的野馬一般,跑了。”蕭明徹無奈道。
跑了?
沈雨燃越來越迷惑,榮安能跑去哪兒?
電光火石之間,沈雨燃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她曾打趣過榮安,要她去北疆找沈硯。
莫非——
沈雨燃猛然抬眼,看向蕭明徹。
蕭明徹把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扔到地上,肯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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