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悠披了衣裳起身,餘光瞥見了躺在門口的人。
溫漾不緊不慢地梳妝更衣,等著收拾妥當了才往外走去。
侍女見她是要去找沈雨燃,忙領著她去了正院。
這個時辰,沈雨燃才起了沒多會兒,一邊用早膳,一邊聽著暗風在那裡自責。
“請老闆恕罪,昨夜那位不速之客沒有抓到。”
“是池玉嗎?”沈雨燃隻關心此事。
“沒抓到人始終無法確定。他明明中了白駟的迷香,按理說絕對走不出去的,可我們搜遍了整座宅子,也沒找到他。”
“算了,這幾日我不出門就是。”
說話間,沈雨燃的餘光瞥見了站在院子裡的溫漾。
“溫姑娘,快請進來。”
溫漾進門,見沈雨燃跟前擺著的那些精緻碗碟,淺淺喊了聲:“沈姑娘。”
“你用早膳了嗎?坐下一起吃吧。”
“多謝沈姑娘,不必了。”
沈雨燃放下筷子,好奇地望過去:“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昨天見面的時候,溫漾分明很冷淡,今天一早就過來了,實在令她好奇。
“我不知道算不算要緊。昨天夜裡有個陌生男子闖到我的屋裡,沒說幾句話就暈了過去。暈倒之前叮囑我來找你,應該是想請你救他。”
“男子?”沈雨燃一直以為昨天夜裡闖進來的人是池玉,莫非池玉易了容,“他傷你了嗎?”
溫漾搖了搖頭:“沒有,他說,他是雲……你知道誰是雲嗎……”
雲崢?
昨夜是他?
沈雨燃的情緒轉瞬之間變得複雜。
昨天在悅賓樓遇到的時候,蕭明徹故意在他跟前說那些話,想是刺到了他。
所以他想來找她?
有些無法理喻,卻又是雲崢的行事做派。
“他暈倒了?”
溫漾點頭,“所以他的確是你朋友?”
“是。”
沈雨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望向旁邊站著的暗風。
暗風即刻會意:“老闆有何吩咐?”
“白駟還在府裡嗎?”
“在。”
“你現在叫他過來。”
沈雨燃當然知道雲崢為什麼要讓溫漾來找自己,他不想被蕭明徹的人抓住。
暗風很快把白駟帶了過來,一行人徑直去了溫漾的院子,推門便看見躺在地上的雲崢。
“他就在這裡躺了一夜?”沈雨燃難以置通道。
溫漾泰然地點了頭。
沈雨燃無言以對,示意暗風先把雲崢挪到旁邊的美人榻上。
“白神醫,他不是什麼刺客,請你為他解毒。”
白駟慢悠悠地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青色小瓷瓶,拔了塞子在雲崢的鼻尖晃了晃,旋即對沈雨燃拱手道:“毒已經解了,過一會兒應該就能醒。”
“有勞了。”等到暗風和白駟退了出去,沈雨燃轉頭看向榻上的雲崢。
在地上躺了一夜,身上衣衫沾了不少塵埃。
她伸手替他輕輕撣掉了些。
溫漾坐在一旁喝著茶,看著沈雨燃憂慮的模樣,忽而問:“他是誰?”
“他是鎮北侯府的世子,雲崢。”
雲崢?
溫漾身在後宮,對這個名字略有耳聞。
想起他暈倒前那含混不清的“我是雲”,頗為好笑。
“他怎麼夜裡來找沈姑娘?”
沈雨燃一時語塞。
她也不知道雲崢為何要半夜前來。
明明……上回他們都已經說清楚了。
溫漾看著沈雨燃蹙眉的模樣,目光又轉向躺在美人榻上的雲崢。
他依舊雙目緊閉,但此刻整個人浸在晨光之中,說不出的俊逸高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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