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倒是機靈,立馬引見道:“傅大人,這是容蕊容大夫,是我們如意坊的貴客。容大夫,這是傅溫書傅大人,傅大人一直……很關照如意坊的生意。”
昨日得知蕭明徹的身份後,沈雨燃跟什麼達官貴人有往來,容蕊都不覺得奇怪了。
她客氣地朝傅溫書行禮:“傅大人。”
傅溫書早就聽說沈雨燃在平州城的事,遂猜出容蕊就是受到皇帝嘉獎的那位遊醫,看向容蕊的目光不禁帶著幾分敬佩。
“容大夫。”
寒暄點到即止,傅溫書重新望向紫玉:“無妨,我去替你說說。”
他已經來過王府,不必亮出身份,門房便識得他,恭敬喊了聲“傅大人”。
“臣有事求見殿下,”說完,傅溫書瞥了一眼紫玉和容蕊,又道,“還有如意坊紫玉姑娘和容蕊姑娘也想求見殿下,勞煩通傳一聲。”
“小的立刻就去。”
王府裡很快有內侍出來,還一起出來了兩個,一個領著傅溫書到了蕭明徹平常議事的雲輝堂,另一個則不知把紫玉和容蕊領去何處了。
傅溫書在雲輝堂坐了好一會兒,蕭明徹才姍姍來遲。
“殿下。”傅溫書來尋蕭明徹原是有正事的,此刻見他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頓時有些遲疑,征詢地望向他。
蕭明徹徑直落座,垂眸靜坐了一會兒,方抬眉道:“我以為你已經離京了?”
“原來該早就離開的,隻是臣的大哥遲遲沒有抵達京城,臣有些不安。”
傅溫言沒回來?
蕭明徹略一思索,看向傅溫書:“會不會是東南水師那邊軍務繁忙,他無法脫身,他壓根就沒回京城?”
傅溫書卻是搖頭:“近來海防十分太平,並無海盜侵擾,大哥收到家書一定會立即回京。”
那倒是。
蕭明徹很瞭解平遠侯府的家風,傅家子女收到侯夫人病重的訊息,無論多遠,都一定會回京。
傅溫書如是,傅溫言亦如是。
遲遲沒回京,的確反常。
他雖然跟蕭明徹鬨翻,但此事並無影響平遠侯在朝中對他的支援。
侯府的忙他當然能幫則幫。
“我派人去打探一下。”
“多謝殿下,臣告退。”
見傅溫書就要離開,蕭明徹忽而斂眸:“等等。”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你……”沈雨燃的話,總是令蕭明徹不安,他忽然想起傅溫書回京的時候對他說的話。
倘若傅溫書都能察覺出他的不對勁,那麼沈雨燃……
蕭明徹的心狂跳起來。
他太心急了,急著掃清一切障礙,急著快些重新迎娶她,卻不小心漏了破綻。
沈雨燃不是無緣無故那樣問他的。
她是在試探他?
不,她不是試探,她……
傅溫書看著平素沉靜的蕭明徹眼神驟然慌亂起來,忍不住道:“殿下,出什麼事了嗎?”
是出事了,不過……
蕭明徹看著傅溫書,沒有言語。
從沈雨燃進東宮的時候,傅溫書便知他的心意,也不必他說,能讓他方寸大亂的,隻有沈雨燃。
“如意坊那邊出什麼岔子了?我來的時候,遇到了紫玉和那位容大夫。”許是怕蕭明徹多想,傅溫書特意補了一句。
蕭明徹沒有言語,沉默片刻,忽而問:“你回京後見過她嗎?”
傅溫書那日去如意坊,的確是為了蕭明徹去的。
他本不想提此事,但蕭明徹既然問了,他不想隱瞞。
“臣見殿下之前,去瞭如意坊一趟。”
蕭明徹的眸色一沉。
“當時,臣覺得殿下近來舉動有些反常,擔心殿下出事,有些拿不定主意,去問問她怎麼看。”
她知道傅溫書覺得自己不對勁?
蕭明徹的一顆心懸了起來,下意識地抓住了手邊的茶杯,幾乎是凝神屏息地問:“她怎麼說?”
傅溫書眼眸深斂,知道他的確是不一樣了。
如果是往常,聽到自己又去找了沈雨燃,他不問緣由便會生氣。
但現在的他並不在意自己去找沈雨燃的事。
傅溫書壓下心底的疑問,緩緩道:“她說,是不一樣了,但他還是他。”
哢嚓——
蕭明徹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