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溪並非穿過行宮那條天然溪流,而是挖渠引流過來,因此水勢緩和,能看得見魚群悠然遊動。
榮安引見道:“傅大人,這位是鎮北侯府的世子雲崢,這是世子的妹妹,雲穎初。”
“世子,雲小姐。”
鎮北侯府的威名傅溫書當然聽過,當下同兩人都見過禮。
雲家兄妹久在北疆,倒是沒聽說過傅溫書。
沈雨燃道:“傅大人博古通今,斷案如神,沒做官時已幫著衙門破了許多奇案。”
被她如此誇讚,傅溫書有些不好意思。
“良媛謬讚了,臣隻是從旁協助而已。”
說到這裡,沈雨燃想起了什麼,望向傅溫書,“傅大人,你如今在何處任職?”
傅溫書道:“魏縣縣令。”
“魏縣?那你不是要離京了麼?”
對上沈雨燃關切的目光,傅溫書溫和道:“是,等著手頭的案子結束,便要赴任。”
“不打緊的,傅大人如此高才,别說刑部了,父皇不會讓他一直做縣令,指不定明年就回京了。”
依著朝中慣例,科考結束後,隻有狀元、榜眼、探花和頭甲前幾名能留在翰林院,其餘進士都要外放。
以平遠侯的能力,傅溫書要留在京城不難,隻是他壓根沒興趣進翰林院。
“雲世子和雲姑娘都是跟臣初次見面,你和良媛如此謬讚,令臣世子汗顏。”
榮安笑了起來,“我們才不是謬讚,刑部那些積年沒破的案子,若不是有你在,怕是永遠都破不了了。”
聽到這裡,雲崢倒是來了興致,問起傅溫書手頭的奇案。
傅溫書挑了幾樁已經破獲的講起來,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
“二弟。”穆亦瑤從院子外進來,見院子裡這麼一派其樂融融,近前笑道,“說什麼呢,怎麼這麼熱鬨?”
傅溫書見她過來,喊了聲:“嫂子。”
“穆姐姐,我們正在聽傅大人講手頭的案子呢,可有意思了,你也坐下聽吧。”
穆亦瑤坐到了榮安和沈雨燃的中間。
“母親安置了嗎?”傅溫書問。
“已經歇下了。”
“嫂子辛苦了。”
父兄常年在外,孝敬婆母和操持家事都落在穆亦瑤的身上。
傅溫書縱有心幫忙,因著兩人從前的舊事,又不得不疏遠。
“傅大人,我猜這凶手是死者的相公,對嗎?”雲穎初忽然道。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原來你呆呆愣愣的,一直在想案子呢。”榮安打趣道。
雲穎初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你這麼喜歡破案,不如拜傅大人為師吧。”
“公主别瞎說了。”
穆亦瑤見他們興致甚高,命仆人在溪邊生火擺酒。
倉促間備的東西不多,一大盤烤羊肉,一大盤烤魚片,其餘便是菜蔬瓜果。
深夜裡烤肉的香氣著實誘人,沈雨燃亦忍不住吃了許多。
頭頂是浩瀚蒼穹和滿天星辰,身旁是溪水流淌,火光映照在眾人臉上,如此暢快愜意之時,自然少不了酒。
呈上來的是梅子酒,聞著很香,沈雨燃淺啜了一口,覺得酸酸甜甜的,乘興喝了一杯,然而喝下去沒多時,便覺得暈暈乎乎的。
“這酒……”
穆亦瑤道:“這梅子酒是别院仆人自釀的,埋了許多年,這才挖出來,後勁極大。”
酒勁兒上來的極快,沈雨燃忽而頭重腳輕起來,大感不妙。
“的確是醉了,我得回去了。”
說著,她站起身想往外走,可惜才走兩步,身子就晃動起來。
傅溫書眼疾手快,霍然起身從後扶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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