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孤會替你再斟酌一下。”
“多謝殿下。”
一杯酒飲儘,蕭明徹的眸光定定盯著空酒杯,沒有說話。
傅溫書拿起桌上的酒壺,替他斟了大半杯。
“殿下有什麼煩心的事嗎?”傅溫書問。
水榭中隻有他們二人,的確無不當講之話。
蕭明徹猶豫片刻,終於開了口。
“溫書,你會做那種夢嗎?”
那種夢?
傅溫書初時意外,不過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他自是立即明白了蕭明徹話中的意思。
見蕭明徹極不自在的模樣,傅溫書淡淡笑道:“當然。”
果然,這話一出,蕭明徹緊繃的面色頓時鬆弛了下來。
“臣沒想到,殿下還會因為女兒而煩惱。看樣子,陛下和娘娘遲遲不肯為殿下和宛寧姑娘賜婚,著實是苦了殿下。”
蕭明徹剛剛鬆弛下來的心緒又緊繃起來。
“如果孤說,我夢到的人並不是宛寧,你以為如何呢?”
傅溫書頓時愣住。
在蕭明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傅溫書的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蕭明徹可能認識的女人,又一一排除。
“殿下夢到的是巫山神女嗎?”
也許是夢到虛無縹緲的仙女?
蕭明徹搖了搖頭:“孤夢到是真實的人,是孤的侍妾。”
“哦?”傅溫書前陣子一直忙於科考,放榜後周旋於各種應酬,也聽說了揚州知府送了幾位國色天香的江南美人進東宮的事。
雖然他沒問過,但他知道蕭明徹一定是迫於皇後的壓力才收下這些美人。
萬萬沒想到,才短短幾日,蕭明徹就動心了?
這可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蕭明徹。
“那位侍妾很美嗎?”
沈雨燃的美貌,蕭明徹不能否認。
“是。”
見傅溫書一臉釋然的神情,蕭明徹即刻解釋道:“孤並未對她動心,隻是……”
“隻是殿下在夢中與她雲歡雨落?”
蕭明徹心神一蕩。
在夢中,他和沈雨燃可不止雲歡雨落。
他即刻斂住心神。
“她隻是有些特别。”
“特别美?”
當然,但……
“不止是這樣。”
傅溫書看到蕭明徹這樣緊張的模樣,對這位素未謀面的侍妾突然產生了好奇心。
“這位夫人到底有什麼特殊?”
“她進東宮的第一天,就用腰帶打了個特别的結。”
“哦?”
“母妃過世得早,關於她的很多記憶,孤都很模糊了,可孤唯獨記得她的腰帶。母妃心靈手巧,自己想出了一種很別緻的打結方法,取名鎖心結。”
“這位夫人也用腰帶繫了鎖心結?”
“不錯。”蕭明徹長長舒了口氣,“今日孤問她,是何人教她打的結,她說,是早逝的孃親。”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她是孤女,父母皆早逝,並非虛假。”
傅溫書蹙眉:“同樣的鎖心結,同樣的身世,未免太過巧合。”
見傅溫書這般神情,蕭明徹輕笑道:“你呀,跟孤一樣,總不相信這世上有巧合之事。”
傅溫書回過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還是說回殿下的事吧。殿下從前……臣是說在這位夫人之前,可曾夢到過别人?”
在傅溫書問出這句之前,蕭明徹的臉色還始終帶著輕鬆的戲謔,這句話問出之後,他的臉色完全的沉了下來。
“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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