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倏地愣住。
回想起上次雲皎月的話,她佈滿皺紋的臉霎時耷拉著,鐵青一片。
雲皎月雙眸微眯,唇角漫著淡淡笑意,像是在說著今日天氣極好的話語。
她提醒道,“上次我說……”
“你們以後膽敢再招惹我,我就會動用一切人脈力量。”
“對你們,趕儘殺絕!你們還真是沒讓我失望,竟然這麼快就開始自尋死路。”
祁老夫人不悅緊抿著唇。這小賤人肯定是在嚇唬她。
她曾經可是青州首富夫人,從前即使是三品官員來了,也得給她幾分顏面。
雲皎月算著李大儒家仆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也得花上一個時辰時間。
她也不急處置。
正巧柳韻秀她們回來了。
程二也正招呼著幾個村民,將采來的幾筐辰砂石,放在前幾日搭好的木棚裡。
柳韻秀和程二他們一雲皎月李大儒,在和祁老夫人等人對峙。
自發湊到雲皎月身後,給人作勢。
祁昭昭茫然望向她的雅兒堂姐,還有各位長輩。
察覺氣氛不對,默默躲在柳韻秀身後,小聲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柳韻秀噓了聲,做出噤聲動作。
她神誌清明,掃視著周遭,發現李大儒身邊跟著的家仆少了一位。
驀然覺得雲皎月今日是要動真格。
溫和對著祁昭昭說話,“昭昭,你去找你兄長,他今日的抄寫可抄完了沒有。”
“要是沒有,晚上你們父親可得生氣。”
祁昭昭三兩句被轉移注意力,想到今日一早,自家父親讓兄長抄寫全本《論語》。
她點點頭,“娘,我這就去盯著兄長抄寫!”
祁昭昭快步跑走,回自己家和祁文朗好生待著。
等場面逐漸肅靜,靜得連根針聲都落地可聞時,雲皎月才遞了個神色給程二。
“程二,找幾個人,把她們全給綁了!”
“在長瑾帶著衙門的人回來前,把人都給我住。”
雲皎月不急不慢吩咐,雙眸迸發出一股強烈壓迫感。
而後請著李大儒作證,“李大儒,她們偷偷潛入我家偷東西,此等行為還請今日幫我指證。”
李大儒點點頭,他也不瞭解雲皎月和祁長瑾屋子裡,究竟有什麼東西。
他好生問道,“皎月,你去屋子裡,可丟了什麼東西?”
張美娘輕嗤著,她們連一個銅板都沒找到!
能丟什麼東西?
憤怒出聲,“我們都說了,真沒偷東西!”
“再說,我們和長瑾都是一家人,方才隻是有要事來找人商量!”
“我們這種富貴商戶出來的正經人家,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而且我們二房自己有錢,怎麼會來偷東西!”
張美娘宛如被汙衊,衝著雲皎月啐了口,“雲皎月!你這是擺明瞭要聯合李大儒汙衊我們!”
雲皎月懶得去搭理張美娘。
反正今日……
這群人,一個都别想繼續留在大荒縣!
裝模作樣進屋子了一圈。
她沒有把值錢東西離身放著的習慣,屋子裡最值錢的,也就是祁長瑾的墨寶。
蹲在床旁,往床底了。
雲皎月伸手像是在床底找東西的模樣,聲音清冽,“確實是丟了東西。”
“我丟了八百兩銀票。先前我把銀票放在床底,這幾日準備給村裡免費開學堂用。”
“沒想到,銀子竟然沒了。”
沙橘村村民一聽是開學堂的銀子沒了!
猛然間,是手撕了張美娘這些人的心都有!
沙橘村不少村民家,都有到了唸書年紀的孩童。
原先家家戶戶根本供不起孩子們讀書,現在就算他們開始采石,那也沒到發工錢的日子。
上學堂,上得越早對孩子未來越好。
他們都認為,要想有出息,隻有讀書明理。像祁長瑾,就算是個人犯,不是還能進縣衙做事?
所以,隻要讀書,孩子們日後的日子,過得定然不會比他們這些人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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