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娘後背一僵,她才不想花銀子租馬車去柳府呢。
她身上雖然有兩千多兩銀子,可還是得精打細算地用!
清了清嗓子,“這……我也不是說嫌棄你家的馬車。”
“我隻是覺得,自家人何必生分?我後背有傷,理應就該趴著休息,多占些位置也正常。”
“倒是侄媳婦兒,你到馬車這麼擠,難道就不會自己主動出去,給我們騰些位置?”
雲皎月舒展的眉目間微蹙,那雙漂亮的雙眸已然是蒙上了些冷意。
冷如寒星似的眸子望向張美娘,“二嬸孃,你是想讓我出去到哪裡?”
“是和外頭的車伕一塊,坐在外頭?還是和外頭的行人一樣,直接用雙腿步行走路?”
張美娘眼底閃過一抹陰險。K.m
和外頭的車伕坐在一起,那就是變著法地罵雲皎月是下人!
不過,相較於把雲皎月羞辱成下人,她倒是更想把對方給趕下車!
要是就她一個人姍姍來遲柳府,一定會惹柳思辨更加厭惡。
到時候她再聯合祁老夫人和蕭蓮,在雲皎月不在的時候,告訴柳思辨雲皎月這個賤人不止苛待長輩,還不敬婆母!
要是再和她一起流放,她們絕對會在流放途中紛紛被害殞命。
柳思辨見慣人犯生死,想來肯定會在老親家的臉面上,動動手指就幫她們弄死雲皎月!
以泄她們的心頭之恨!
祁老夫人也打著這個主意,她絕對不會放過在萬壽縣的這個好機會!
隻要殺了雲皎月……
那這女人身上的兩萬五千兩,就是她的了!
還不等張美娘發話,祁老夫人冷冷道,“就因為你這個掃把星,才害得現在馬車裡的空氣都少了。”
“你婆母和二嬸孃都是傷者,你怎麼好意思惹她們不痛快?讓她們休息得不安穩?”
“你趕緊下車!你不是有柺杖有腿麼?你就走著去柳府!”
祁長瑾冷如墨玉的眸子劃過一絲涼意。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落下,“奶奶和二嬸孃如此急不可耐地趕人下馬車,是想支開雲皎月,好和三姥爺說她的壞話?”
祁長瑾眼眸清冷,早已洞悉人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現在雲皎月身上有兩萬五千兩,這隻會讓討厭她的人更生嫉妒。
“混賬東西!你在胡說什麼?”祁老夫人冷厲聲音落下。
她心虛瞪著祁長瑾,從前祁長瑾能為祁家帶來榮耀,又是她的長孫,她平日裡隻會捧著他端著他哄著他。
可現在,這瑾哥兒是越來越向著外人,這心也越來越偏袒雲皎月了!
蕭蓮聽著祁長瑾的話,也立即從軟墊上起身。
她眼底滿是怨毒,“瑾哥兒,你說的這些話,也太讓你奶奶寒心了!”
蕭蓮捨不得趕自家兒子下馬車,可又不捨得放棄讓柳思辨為她們做主懲治雲皎月的機會。
百般思考下,還是作了抉擇。
“瑾哥兒,你也下車!我你是昏了頭,這幾日接二連三的為了雲皎月忤逆我、忤逆你奶奶!”
“外頭夜色逐漸漸深,夏風也涼快,正適合讓你清醒清醒!”
柳韻秀臉色鐵青,緊抿著唇,聽著馬車內婆家人吵得不可開交。
她雙眸滲著冰寒之氣,“娘,大嫂二嫂,你們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
“這是我柳家的馬車,最有資格決定誰能下馬車的人,隻有我!”
“我心疼皎月這個孩子,我也心疼瑾哥兒。”
她目光幽深掃過眾人,“所以,他們兩個誰也不能下車!你們要麼自己走著去柳府,要麼就和他們一起乘坐馬車去柳府!”
柳韻秀隱隱發怒的聲音擲地有聲。
祁向磊也替自家媳婦說話,攬著柳韻秀的肩膀,“對,我也是秀娘這個意思。”
祁老夫人氣得一口氣差些沒嚥下去!
揚起手就要打祁向磊,“你娶了媳婦忘了親孃,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好了!夠了!”
雲皎月深邃的眼眸帶著絲絲涼意,厲色閃過,眼底儘是對祁老夫人這些人的厭惡。
她早已有了主意。
一手拿著柺杖,一手掀開馬車門簾,“多謝三嬸孃對我的關心。不過馬車內實在是烏煙瘴氣,她們不想和我坐一塊兒,我也難以忍受和她們共乘一輛馬車。”
“三嬸孃放心,你們先去柳府,我稍後就到。”
說著,就已經將柺杖拄在地面,扶著馬車車身,費勁地下馬車踩到地面。
雲皎月回過神,向車上臉色陰沉的祁長瑾。
她伸出手去扶對方,“你要下來嗎?要是下來,我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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