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風言風語,自然也有祁長瑾推波助瀾的份兒。
不過他沒有必要向别人解釋。
總之他想要權勢。
而文安公主的婚事,無疑是僅次於陛下與九皇子最好的登雲梯!
祁長瑾一臉正色,“文安公主答應我,自你之後,再不娶妻更不納妾。”
“我也答應助她報複皇後母女,讓她長久享受公主尊榮。”
字句清晰強調,“我與文安公主,是互相利用。”
“誰也沒有虧欠誰,彼此之間更不存在半點情意!”
文安公主先前喪夫,鬨得滿城風雨。
段駙馬去世,她是如何傷心欲絕,旁人都有目共睹。
她對段瑞的感情,與安遠公主對宋元清的相看兩厭不同。
她完全能借先夫屍骨未寒為由,給段家顏面為由,拖著不定婚期。
祁長瑾心眼子不少。
打定主意要將婚期拖到崇明帝燈儘油枯。
屆時他羽翼豐滿,就算奄奄一息的帝王下達旨意,令他與文安公主成婚。
他也有足夠的權力充耳不聞。
雲皎月聽完兜了這麼一大圈子的話。
瞭解清楚男人與文安公主的內情。
但愣是沒明白這與祁長瑾方才想圓房的舉動有什麼關係。
難道隻是為了證明自己身心清白,有資格圓房?
看雲皎月仍是拐不回彎,“皎月,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
“我和你一樣,無論在外人眼裡是不是夫妻,無論能否曠日長久地相處。我們之間,隻會有彼此,再不會有旁人。”
祁長瑾雙眸流露著少有的心安神泰。
抿唇問道,“陛下賜你和離後,倘若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你會再嫁給旁人嗎?”
雲皎月想潑冷水說世事難料,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
但事實是,她洞悉人性。
除了對待祁長瑾以外。
她習慣性會將每個人最卑劣不堪的陰暗面擺在面前剖析。
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再嫁?
祁長瑾溫熱將雲皎月額前的碎髮挽到耳後。
故意誘導道,“既然你不會再嫁,我也不會再娶。那我們為何不能圓房?”
雲皎月茫然,腦子被說得有些糊塗。
若是不再嫁娶,圓房孕育似乎也無傷大雅。
剛這麼想著,才明白自己險些被祁長瑾給繞過去了。
在男人赤誠相待以後,也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口。
她和祁長瑾的根本問題,不在於能否圓房,而在於能否承擔失去彼此的結果!
舔著乾燥的唇,“我與你和離,是想及時止損。”
不再掩飾自己對男人的喜歡,“祁長瑾,我是個極其自私的人。”
“我喜歡你,但又怕太過於喜歡你。”
雲皎月十分的執拗與矛盾。
她害怕祁長瑾死後,要一個人度過四季日夜。
害怕男人在完美充斥自己的生活以後。
再一瞬間的抽離,她要獨自習慣沒有祁長瑾的日子。
顫抖低語道,“在我原來的世界,我過得非常幸福!”
“我有愛護我的父母,有總會在外人面前維護我的弟弟,還有時常小酌見面的親朋好友。”
雲皎月卸下所有防備,將無處無法與人說的話全部吐出。
不再擔心自己說的話,會被人當成瘋子異類。
她早已能像信賴自己一樣信賴祁長瑾。
咬著唇平靜下來,“剛到大齊國時,我隻能壓抑內心的不適,強使自己融入這片陌生異世。”
幸好原身有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婆母與祖母。
有三教九流出身的二房親戚,有不喜歡她的三房親戚。
還有算盤打得比誰都精,隻知道吸血她的父母和弟弟。
當她將自己當成一無所有,唯有滿身負擔的雲皎月。
她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心安,才能難以有時間想起自己曾是21世紀生活美滿家庭和諧的軍醫雲皎月!
雲皎月雙眸微涼,終於意識到不知從何時起。
這片異世對她而言,早已不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而她的來處21世紀,才是桃花源裡觸及不到的美夢。
敞開心扉道,“祁長瑾……在大齊,我再次擁有了親人朋友。”
“義父也好義姐也罷,還有你,你們都是我最最在意之人。”
“離開京都離開你,不是因為不願意圓房,更不是因為對你毫無感情。”
將肺腑之言傾吐,“隻是因為,我實在無法再次忍受,隻剩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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