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就趁夜逃了!”
祁雅兒隻是薑王府的一個妾室,薑王府被圈禁後,無人顧及她。
是以,誰都沒注意到她跑了。
雲皎月挑了個眉,思考了一番。
坦白說祁雅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外沒有生存的能力。
就算出逃,對她也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但事必要其所終,慮必防其所至。
細長手指輕輕按揉著眉間,“我怕會有什麼不該有的意外發生。”
聲音放緩,“聶韜,還是得麻煩你幫我找找她的行蹤。”
“要是找到了,直接送回薑王府就是,又或者殺了也行。”
聶韜拍著胸脯打包票,“二小姐不用憂心,我一定儘快找到祁雅兒。”
雲皎月後知後覺,想起聶韜和自家義姐說現在是午間。
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義姐,你既來了,我們就一起去趟我三嬸孃家。”
立冬和立春、立夏、立秋一樣,都是重要的節日,合稱四立。
祁長瑾不在學士府,雲皎月又沒有公婆。
她無心舉辦豐年宴會。
今日最多隻要去趟帝師府和柳韻秀那,一道吃頓豐年宴會。
現在林芙蕖來了,她就隻需要去趟三房。
由於是去做客,去三房就不宜去得太晚。
……
雲皎月帶著林芙蕖去三房時,祁向磊正好從青州趕回。
他乘坐馬車帶著大箱小箱的東西,在府門口招呼著下人卸貨。
沒看到雲皎月在不遠處。
柳韻秀數月不見自家夫君,站在祁向磊身旁,連忙將手爐遞過去。
將褐色氅衣披在祁向磊的道袍外,滿眼心疼,“别凍著了。”
“怎麼臉上一副疲態?”
“你說你也是,要是趕不及回來,來年一家人再過立冬也是一樣。”
祁向磊搖了搖頭,“咱們一家子哪年立冬不是一起過的。”
極其自然握上髮妻的手心,“再累,我也得趕回來。”
說著,看見家仆搬下黃梨木方箱,連忙讓人放下。
自己彎身去找裡頭自己備下的禮物,拿出一支精美的銅鍍金點翠。
上頭嵌著紅寶石和碧璽,“這是給你帶的首飾。”
親自戴到柳韻秀的髮髻上去,“這幾月,我本想早些回來,奈何一拖再拖。”
“隻能勞你一人在家中操持。”
柳韻秀垂眸淺笑,下意識撫了撫頭上的簪子,“回來了就好。”
往後看了看,見馬車內並無其他人下來。
蹙眉憂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就隻有你一人回來?長瑾那孩子呢?”
祁向磊黑眸複雜起來,不願讓柳韻秀擔心。
隨口找了個理由,“還在青州呢,說是忙完差事再回來。”
柳韻秀還想繼續問,隻見祁向磊立馬轉過身半蹲在地上假裝忙碌。
在箱子裡不斷翻找,等找出黑漆灑金盒。
沒抬頭就詢問,“文朗在哪?”
“今日立冬,李大儒必定會設宴招待前去拜望的學子。”
“這裡頭裝著我從青州尋來的青石魚子紋硯,讓他拜訪時一併帶去。”
柳韻秀秀眉一擰,雙手置於小腹前,端莊逼近了幾步。
聲音霎時響起,“是不是長瑾那孩子出什麼事情了?”
雲皎月不願讓柳韻秀操心,適時出聲,“沒出什麼事情。”
想著西寧侯去充當援軍,祁長瑾應該不會有事。
肯定道,“要真出什麼事情了,我今日就不會來三嬸孃您這了!”
柳韻秀聽見雲皎月的聲音,瞧人神色安適如常,心下放心不少。
轉身時看見林芙蕖也在。
當即迎了兩人上踏跺進門,“外頭冷,站久了易得風寒。”
“皎月你和芙蕖小姐,還是快進屋子吧。”
不知怎的,雲皎月右眼皮忽而開始跳個不停。
伸手揉了揉眼皮。
懷疑是天氣驟冷時,導致面部血管收縮,從而壓迫了面神經引起的痙.攣發作。
科學地拿手心貼住臉頰,覺著得注意麪部的防寒保暖。
柳韻秀許久未見雲皎月,拉著人的手進門。
閒話家常,“都說京都的菜肴好吃。”
“我想著今天皎月你會來,一大早就讓下人去望滄樓排隊,預訂菜肴外帶。”
“誰知道京都的規矩不比青州。不止望滄樓,連其他酒樓也是。”
“但凡是預訂外帶的招牌菜肴,都得提前三日才能買到。”
笑著伸手請人進府,“無奈隻能退而求其次,讓你和芙蕖小姐吃自家廚子所做的菜了。”
說罷,對著家仆道,“去請昭昭和文朗過來會客。”
祁向磊手裡捧著黑漆灑金盒,幾次欲言又止。
凝視雲皎月的身影,眼底慢慢浮現悲涼之色。
直到看見雲皎月被拉得越走越遠。
才深吸一口氣暗自懊惱。
內心的煩憂,已讓他絲毫不覺寒風刺得臉龐生疼。
糾結呢喃,“我到底要不要告訴皎月……”
“長瑾已被困深山,薑世子要火攻燒山的事情。-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