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向磊笑著搖頭,去推推車,“麻煩什麼?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話就生分了。”
不管怎麼樣,雲皎月這個侄媳婦兒,他們三房認定了。
很快,祁向磊推著推車路過雲皎月,“侄媳婦兒,你腿腳不方便,也到推車上來吧。”
雲皎月沒有推辭,以她的腳傷,也隻能坐在推車上。
“麻煩三叔了。”
祁老夫人眼睛軲轆軸似的轉,沒想到老三機靈啊!
居然會上趕著對雲皎月好,那到時候就能讓老三養她們了!
一個半時辰以後,卯時初。
雲皎月坐在推車上經過崎嶇山路,一路聽著荒林裡傳來的窸窣聲音,還有越靠近方縣時,農舍傳來的雞鳴聲。
被蕭蓮等人那一鬨耽誤後,雲皎月到方縣時天都已經大亮。
好在出入方縣的百姓眾多,城門口守衛正在換班,並沒有人手來掀開推車上的白布進行查。
祁向磊以前來過方縣幾次,隻不過以前是以首富祁家三房的老爺身份來的,現在早已換轉身份,成了階下囚。
他將推車推到了一處藥館門口,“侄媳婦兒,這是從前與我交好的老友開的鋪子。”
“他這鋪子最喜歡收些奇珍異獸做藥材,猛虎藥材稀少,最是緊缺,你可以賣給他,價錢許是也會比其他藥鋪高些。”
雲皎月不熟悉方縣的鋪子,感謝道,“既然有三叔這層交情在,那我便把老虎賣給這鋪子東家。”
“還請三叔去通傳一下,我現在外面等一等。省得到時候推車被人推走了。”
祁向磊聽著覺得有道理,眼下各地多有天災,各地百姓大多日子都過不好。
是要先留一個人在門口守著老虎,省得這五隻老虎被人偷走。
祁向磊率先進了藥鋪。
在祁向磊進鋪子的同時,雲皎月麻溜地掀開了蓋在老虎上的白布,從袖子裡拿出手術刀。
鋒利的手術刀曲線當下就插進老虎的後腿皮肉,將那塊黃色花瓣形狀的虎皮給割下!
同樣的動作,做了五遍!
終於在祁向磊還沒出來前,做乾淨了手腳,再也讓人不出這是批豢養的老虎,會誤以為是野生的。
沒一會兒,祁向磊垂頭喪氣地從鋪子裡出來了。
他臉色並不好,鐵青著像是受了奇恥大辱。
調整了幾個呼吸的間隙,心情才略掩飾些,沮喪歎氣道,“侄媳婦兒,咱們還是換家藥鋪賣老虎吧。”
“反正咱這老虎也不缺藥鋪買。”
雲皎月察覺出了異常,眉心動了動,“三叔,這是怎麼了?”
祁向磊眼底滿是黯淡,搖搖頭,撿了些好聽的話說,“也沒什麼,我這老友誤以為我是逃犯。他根本不相信我們能有老虎賣。”
“而且還逼著我快走,否則就報官把我們抓起來。”
在小輩面前,祁向磊將自己眼中的悲涼遮掩,不想讓小輩擔心。
雲皎月眼中閃過一絲危險,視線鋒利如同尖銳冰淩般望向鋪子內。
她可不信就這點話,能讓好脾氣的三叔受辱!
從青州到澤州,流放人犯能有幾個是可以走回頭路的?
這今日恥辱要是不討回來,說不定這輩子都出不了那口惡氣!
“三叔,你在這裡先等一會兒。”
說著,雲皎月從推車上下來。
單腳跳著搖搖晃晃,扶著店門才是進了鋪子。
聲線清冽不容置疑,莫名之中帶著強有力的信服,“我親自進去會會這個東家,非得讓他好好對你賠禮道歉!三叔你不用跟來,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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