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定侯陸乾,他也想合乎人的心意!打算一同幫忙掩蓋!
因此帶她來侯府,走的還是小路!
可事情怎麼可能捂得住?
拋開腹腔器官損傷和大出血的可能性,單單小產,處理不當或者處理不及時,都會讓孕婦有生命危險。
且不說先前府醫診治安遠公主花費的時間。
就說西寧侯府離學士府的距離,這麼一來一回還花了一炷香時間!
這些時間加起來……耽擱得太久了!
雲皎月有自己的心眼在,進了西寧侯府,就是到了别人的地盤!
她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安遠公主,能自然最好。
但要是治不好,少不得就會給自己惹麻煩。
屆時,西寧侯府可能會給她潑臟水,說她醫治不得當,才害公主小產亦或者是一屍兩命。
如果人家再無恥些,那最壞的情況,沒準還會把安遠公主出事的原因,推到她身上。
所以……
索性在府邸門口把事情鬨大,明確她進入侯府的時間線。
西寧侯府婢女哎呦哎呦痛不欲生叫著。
引來不遠處行人的注意。
陸乾意味深長掃了眼雲皎月,這會兒胡嘉打發完學士府裡的煙景霜商,帶著手下騎馬趕來。
春香連呼吸身體都發出輕微的顫抖。
心臟跳到嗓子眼。
強迫自己鎮定,“祁夫人,你快進來看看吧。”
“不用去堂屋,咱們直接去公主暫且落腳的東廂房。”
“好。”雲皎月晏然自若應聲。
被春香引路,步伐加快去廂房。
雲皎月忍不住提了一句,“剛剛來接我的婢女,她是誰手下的人?”
春香咬唇,廊上走著的就隻有她和雲皎月。
侯府家仆隔著十幾米清掃院子,好些遠遠朝二人投向同情的目光。
雲皎月掃了一圈,這才發覺,陸乾沒跟來。
仔細一想,廂房位於正房兩側,東西廂房以東廂房為貴,都屬於內宅。
陸乾沒跟來,似乎也正常。
春香哽咽,抬手抹去眼角不受控製掉下來的淚。
身後沒有其他婢女家仆敢湊上來,她難掩崩潰情緒。
紅著眼眶,“那是西寧侯夫人手下的婢女。”
雲皎月蹙了蹙眉,不想等下因為資訊差,而被侯府的人矇騙。
趁走路的時間,想問清楚。
“春香,你先冷靜下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春香不停抽泣,邊哭邊說,“今日是宋駙馬的生母葉氏生辰。”
“公主一大早就來操持生辰宴,結果……宋駙馬的原配趙鶯兒竟然也來了!”
“這本沒有什麼,反正我們公主,對駙馬和趙鶯兒至今藕斷絲連的事情,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雲皎月太陽穴突突跳著。
趙鶯兒來西寧侯府給前婆母祝壽,不外乎宋元清默許。
西寧侯府,真是欺人太甚!
沒想到宋元清任性,西寧侯和那位妾室葉氏,竟然也容忍他胡鬨!
春香委屈訴苦,“公主懷有身孕兩月,這事情知道的人甚少。”
“原本打算再過一月,再對外宣佈。”
“隻是半月前,公主就已經開始孕吐乾嘔,今日乾嘔越發嚴重,泄露了懷孕一事。”
雲皎月語噎,“既然懷孕的事情提前被知曉,對侯府來說,不是一件大好事?”23sK.com
搞不明白,“安遠公主和宋駙馬再不合,好歹肚子裡的是侯府長孫!”
“他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發瘋,怎麼會去踹公主小腹?”
臨水亭榭上的鵝頸欄杆,浮光掠影迷人。
清輝在水面上的反光刺目,雲皎月短暫閉著眼睛揉眉心。
穿過土堆假山成片的園林,離廂房越發近。
隻剩下幾十米路程。
春香滿眼怨恨,對侯府越加不滿,“因為駙馬懷疑孩子不是他的。”
話畢,雲皎月乾淨清秀的臉龐陡然間染上一團黑霧。
瞳孔微縮,疑惑,“同沒同房,他不知道?”
“他到底如何認為,孩子不是他的?”
雲皎月太過激憤,打抱不平。
春香雙手抹了一把眼淚,胭脂暈染,臉上白一塊紅一塊。
沉沉撥出氣,調節心情。
解釋道,“兩月前駙馬賄賂了公主府看守的太監,醉酒後硬闖府邸圓房。”
“公主一怒之下,派人將他扔到了趙鶯兒的住宅。”
“駙馬以為圓房隻是大夢一場,就對身孕一事起了疑心。”
雲皎月眉眼漫著冰冷,大差不差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意會到宋元清這個草包,究竟為何會動手。
在他看來,安遠公主不貞!
這種不貞,即使鬨大了,也沒什麼辦法討回公道。
因為不貞潔這種事情,在皇親貴胄之中,别說是出軌,就是亂.倫了!
除非牽連更嚴重的罪行,譬如貪汙瀆職叛國之類,其餘的都隻會被輕輕放下,進行無礙於性命,甚至連體罰都沒有的處罰。
曆史上,這種情況數不勝數。
雲皎月擰了擰眉,出於對事實的公正,義憤填膺道,“宋駙馬自己也不想想,他自己都和原配夫人不清不楚,他有什麼資格來氣惱安遠公主沒影的不貞?”
春香點點頭,附和,“我也是這麼想的!”
“更何況,我們公主根本就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其實像身孕這種事情,一開始不知道,查查也總能知道!”
“可駙馬竟然絲毫沒有查證,聽了趙鶯兒那賤人的幾句挑唆!就發瘋地動手打人……”
雲皎月心理壓力如潮水凶猛暴漲,隻希望安遠公主的身體,還有救。
否則,不管是小產還是一屍兩命。
這件事情,足以讓京都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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