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接過信封,殷勤,“好,祁少夫人,我們這就去!”
離開前說了一事,“祁少夫人,我聽說孫鶴那孩子已經前往軍營,從軍去了。”
“孫阿牛那人,先前他被判流放,家裡耕地都被親戚搶占。”
“現在孩子不在身旁,整日渾渾噩噩,不是坐在家門口看日升,就是日落。沒勁得很!”
李虎附和,“是啊祁少夫人。”
“這才幾天,孫阿牛都瘦一圈了!他要是再在村子裡獨居下去,人得過廢了!”
程二李虎和孫阿牛,一開始雖然前者是衙役,後者是囚犯。
可相處數月,在沙橘村又是日日監工乾活的交情。
兩人難免上心,“我們想著,倒不如您給他找個差事打發時間。”
雲皎月靠在背後冰涼如水的太師椅靠背板上。
後頸往椅圈上仰了仰。
沉思片刻,“我知道了。”
“我會派人將孫叔請過來,他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應當不會拒絕。”
雲皎月盤算著,孫阿牛錢莊裡有錢,大可以不住在村子裡,去縣城置辦田產。
每天都在家門口看日升日落的話,是打定了主意,不露財。
這樣,是要給人找些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我會讓他在祁家,跟著年輕的管事學些本事。”
“等學出名堂了,再讓他去我姑父那,常駐陳家產業查賬監督。”
程二李虎都覺得這樣安排很好。
人的精力有限,去學新的本事,就不會有時間精力去瞎想擔憂孩子。
望著兩人去陳家送信的背影。
雲皎月徹底鬆了口氣!
這幾天下來,總算是將離開青州前的事項,都辦得八九不離十了!
次日,雲皎月沒能自然醒。
被迫醒來時,發現祁長瑾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坐在床榻上。
鵝黃色床幔垂在他身後,睡眼矇矓,看他看得不真切。
雲皎月是被癢醒的。
瓷白小腿外露在被褥外頭,祁長瑾有一茬沒一茬摩挲著她的肌膚。
真的很癢。
坐直身子,男人骨節分明色氣的手指,沒收斂撫摸動作。
跟在把玩古玩器具一樣,觸摸溫涼地帶,力道加重。
雲皎月下意識想往被子下縮回腳,沒成功。
祁長瑾抓住她的腳踝,將白皙如玉的長腿,橫放在自己大腿上。
繼而用力一拉……
將人拉入自己懷裡。
男人明顯是剛洗過澡,在浴池裡應當泡了許久,渾身散發著稍濃的檀香味。
慣性下,雲皎月唇部緊貼著祁長瑾繡著青綠竹葉的衣襟。
額間和溫熱的側臉嚴絲合縫。
雲皎月蹙了蹙眉,很後悔自己怎麼沒裝睡!
果然,古人說得沒錯。
溫飽思淫.欲。
在澤州的時候,也不見得祁長瑾時不時地主動和她調情啊!
祁長瑾昨日妥善安排好了陳黎夫人和子女去京都。
來迴路上,思索出一套追妻方法。
得先讓雲皎月對他意惹情牽!再誘‘敵’深入,讓對方欲罷不能!
最後達到難以割捨的程度,抱得美人歸!
眸色深深,從喉嚨裡吐出來的聲音暗藏疲憊。
“别動……”
“讓我好好抱一會兒。”
雲皎月微怔,雙手下意識挽上祁長瑾緊繃著的後背肌肉。
輕輕拍了兩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卯時初。”男人聲音初顯睏意。
雲皎月眼睛瞥了瞥外頭微微亮的天色。
不大高興,輕聲,“你是徹夜趕路回來的?”
凝眸,“城門醜時三刻開,你還沐浴過,這路途也太趕了。”
祁長瑾淡淡應了聲,下頜輕輕抵著雲皎月肩膀。
看到對方時,卸下渾身防備。
沉浸在溫柔鄉裡,“外頭沒意思,想早點回家見到你。”
嗓音彷彿剋製著體內早已湧動難耐的熱潮。
摟著雲皎月的身子,更緊了。
雲皎月透不過氣,兩人身上的氣味隨著距離的縮進,纏繞在一起,莫名曖昧旖旎。
突如其來加深的動作,致使她臉頰一紅。
看時辰還早,掙脫開懷抱。
用手拍著床的內側,“你躺進去睡一會兒,我不會讓人打攪你。”
“我也再補個覺。”
卯時初,才五點多。
她若乾年前,衝刺高考讀書那會兒,都沒有那麼早起床過。
祁長瑾解下外衣躺到內側去,猶豫幾秒。
很決絕,把裡衣也給脫去。
當著雲皎月的面,露出結實流暢的胸腹部肌肉線條!
此刻室內光線仍有暗色,那雙漆如點墨的眼眸,就這樣隱匿昏暗帳中,直勾勾看著雲皎月。
躺下去,雙臂有力,極其理所當然圈住自己的妻子在懷內。
不等雲皎月反應,自己後頸已然靠在男人健壯的胳膊上……
她睡意退了大半。
之前在沙橘村,她也不是沒有靠在祁長瑾胳膊上睡過。
隻不過那個時候,她睡得太熟。
是醒來後才發現的。
現在清醒時被人圈在懷內,身子難以控製地緊繃。
兩人是蜷縮著的睡姿。
背後和前身,不可避免有所接觸。
雲皎月嚥了嚥唾沫,好在她確定,男人在沒有功成名就時,不會想著圓房這種事情。
調整好心態。
勸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先睡覺。
很快,背後男人的呼吸聲漸漸均勻。
雲皎月徹底放下戒備。
一刻鐘後,雲皎月睡死了。
翻了身,往祁長瑾懷裡鑽了鑽,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
男人睡眠本來就淺,被動靜吵醒。
垂眸看了眼熟睡的女人,情緒暗起波瀾,低頭吻了吻髮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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