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雅兒圓不溜秋的眼睛泛著精光,這隻羊,要是她們二房找到的就好了。
這樣即使想吃羊,也不用低聲下氣去求雲皎月。
雲皎月目光銳利深邃,她對奇葩親戚一貫都沒有什麼道德,因此她根本就不會被道德綁架。
更何況,她還記得她剛穿過來,半死不活躺在祁家大房臥房的時候,祁雅兒也在。
那時,這侄女還罵她是害人精和賤人。
雲皎月很記仇。
她不慍不怒勾起笑意,用祁雅兒的口吻回答,“不能哦。”
“這個羊肉隻是著肥,等脫了毛火烤,也沒多少肉。你堂哥身上還有傷,我還得留肉給你堂哥補身體呢。”
祁雅兒瞪大了眼睛,這賤人怎麼有兩副面孔?
剛剛雲皎月可不是這麼對祁昭昭說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拒絕了。.
眼眶紅了,走到祁老夫人旁拉起她的手撒嬌。
祁雅兒知道祁老夫人最心疼她了!
每次隻要她哭的聲音大點,她奶奶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哄她。
果不其然,祁老夫人長滿皺紋的臉立即耷拉了下來。
今早張美娘不分給她饃饃,她的確很生氣。
可祁盛天畢竟是她最喜愛的兒子,祁雅兒也是她最喜愛的孫女!哪由得雲皎月一個外人輕視!
祁老夫人怒視著雲皎月,斥責道,“瑾哥兒一個人能吃多少肉?”
“我告訴你,你這肉兒,前腿都得留給二房。後腿麼……就留給你婆母丈夫還有三房。”
“至於其他肉,就交給我處置。你若是不聽我的,那就是不孝。像你這種不孝的孫媳,放在青州都是要被浸豬籠的。”
肥羊還沒架在火堆上烤,祁老夫人的算盤就已經打得叮噹響。
雲皎月冷峭的視線飄向她,淺褐色的雙眸冷冷盯著祁老夫人,犀利目光一時間不由讓人屏息。
她冷漠開口,“長輩仁慈,小輩才孝順。我自問嫁進祁家以來,就貞潔而言,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祁長瑾的事情。可奶奶方才卻還毀我名聲清白,口口聲聲稱呼我為娼婦。”
“如此不仁不慈,我又何必要對你孝順!”
“奶奶,你想吃羊肉?那好,那就叫我婆母,叫二嬸孃和雅兒侄女她們,去給你找羊吃!否則,你想吃我捕的羊,這不可能!”
“程二!”
雲皎月把程二喊過來,將羊交到他手裡。
按照她們這一行人流放的腳程,到澤州之前,少說還要和程二相處一個多月。
既然程二有心討好她,那她也要時不時給他一些好處。
“程二,這頭肥羊還得麻煩你們處理下,到時候烤完羊,我隻要三條羊腿,外加部分羊排即可。”
“其他的,你們分。還有,同行的人除去我們祁家人以外,也給他們分一些。”
程二從沒有見到過這麼肥的羊。
儘管這肥羊毛髮蓬鬆,增大了視覺效果。可他家裡養過羊,知道這羊即使去除了毛髮,也起碼有一百多斤。
程二哈喇子快要流下來,突然有些捨不得把多餘的羊肉分給其他流放人犯。
雲皎月出程二的心思,“以後這一路,我保證我們會有數不完的葷肉吃。這點東西,分了也不心疼。”
程二忙不迭點頭哈腰,對雲皎月更欽佩了。
他在青州和澤州來往幾回了,從來沒在路上碰到過這麼肥美的羊。這祁家少夫人的運氣也實在是好。
來跟著她,以後一定會更加有好處。
程二迅速牽走了肥羊,興奮地又生了一處堆滿乾柴的篝火,打算開始烤全羊。
這麼一通操作下來,祁老夫人那張鬆鬆垮垮的臉,早已顏色紛呈。原本的大白臉被刺激得漲紅,又徹底變得鐵青。
雲皎月沒空搭理祁老夫人精彩的情緒。
她徑直走過這對祖孫女,在祁長瑾身旁席地而坐。
專心整理著自己撿來的枝乾,準備從中挑出幾支,製作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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