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伯聽得愣神。
他知道李富夫妻采石做顏料,上個月算下來也至少有三兩銀子工錢!
得知自己能支配李富家的工錢,愈發覺得這個案報得值!
雲皎月視線裡:
前方李富父子杖責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身邊陶高山和李大伯商量著後續財產移交之事。
祁文朗和祁昭昭兄妹倆,兩個人一排並立,眼睛眨都不眨,執拗地緊盯著行刑。
她心裡是徹底安心下來。
過了今日,村民們不會再非議她和祁家。
有李富一家這前車之鑒,村裡的風氣也會趨於孝悌。
……
三日後,天際矇矇亮。
祁長瑾駕馬而回,叩響房門。
身後跟著烏泱泱一群人馬,聶韜和手下們滿載而歸,特地來向雲皎月辭行。
雲皎月睡眼惺忪,披著外衣開門,見祁長瑾穿著一身她從未見過的新衣裳。
昏暗天色下,男人清雋俊逸的容顏異常俊美。
不過身上卻混著若有似無的淡淡血腥味和花香。
細細聞著,發覺混雜的味道揮之不去。
雲皎月清澈的眸光有些恍惚,挑著眉。
即使是在青州,祁長瑾也從來都沒有用花瓣沐浴的習慣。
她怎麼,都覺得對方是為了掩蓋血腥味。
才特地拿的花香,來壓味道。
“你受傷了?”
說話間,雲皎月下意識摸向祁長瑾的胸肌腹肌和後背。
順著男人流暢的手臂弧度,徹徹底底檢查了一把。
確定毫髮無損後,“暗查銀爐的事情,怎麼樣了?”
祁長瑾眼底不經意流露出轉瞬即逝的暖意。
完全將這幾日的經曆拋之腦後。
唇畔漫著笑意,言簡意賅道,“人贓並獲,大獲成功。”
“部分拱衛司人在嚴刑中不幸致死,另外一些識時務的,全招了供。”
低沉嗓音解釋著,“另外,聶韜今日就會帶著人證和贓銀啟程去京都。”
“最多兩月,貪汙案和舞弊案定會天下大白!”
雲皎月星子般的雙眸微動,“這還真是流放以來,聽到的最大的好事。”
餘光瞥見外頭還有好些人。
她拎著燈籠,往門外人群方向抬了抬。
這才瞧見聶韜正站在外頭衝著她雙手抱拳。
侯頂他們全身被捆得嚴嚴實實,負手綁著,隻剩下雙腳能略略活動。
聶韜聲音鏗鏘有力,言語間肅然起敬:
“二小姐,我們京都再見!”
話音落下,聶韜身後的手下們,亦是齊齊喊道,“二小姐!京都再見!”
雲皎月被這陣澎湃有力的動靜,驚得頓時身子一顫。
莫名感知到,聶韜這群人對她是真由內而外的尊崇。
睡意已然全無,“你們路上小心。要是走水路,最好乘坐商船。”
“大荒縣的縣令夫人,她家商船水路四通八達,坐她家的船,最能掩人耳目。”
都到翻案的節骨眼上。
雲皎月想著還是事事都謹慎些。
免得聶韜他們走路,又或者是包了整艘船,到時候半路遇刺。https://.
那可就前功儘棄了。
聶韜頷首示意,見雲皎月的話記在心裡。
“屬下明白。”
雲皎月又叮囑了幾句,最後目送著眾人離開。
等大部隊身影消失,她和祁長瑾一塊進了屋。
雲皎月有些不安心,“長瑾,你說……祁家和孫叔他們,能順利翻案嗎?”
“當然。”
祁長瑾目光不起波瀾,眼底劃過一抹涼意。
清冽聲音有些薄涼,“我們也算是時來運轉。你可知道,戶部侍郎的孫女,她許給了誰?”
雲皎月沒捋清楚男人的意思。
關於京都官員子孫,她隻知道裴瑰和寧顧行各自間的人際關係。
裴瑰和戶部侍郎家的孫女並不來往。
寧顧行又十分恪守男德,對其他女子根本不感興趣。
因此,雲皎月根本不知道這位貴女具體的婚配資訊。
好奇道,“許給了誰?”
“許給了薑王世子,當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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