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林子裡他就想問了,“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m
雲皎月巧舌如簧,她早就想好了說辭。
特地得意橫了男人一眼,聲音微揚,“二嬸孃能偷偷在鞋子裡藏銀子,我就不能了?”
祁長瑾狹長的眼眸裡滿是無儘的懷疑,鞋子裡能藏多少銀子?
即使是藏了銀子,那花錢也不是雲皎月這麼花的。五兩又五兩,這得是在鞋底藏了多少硌腳的銀子,才能如此大膽的花銷!
這女人……也不怕謊話說多了舌頭打結。
祁長瑾緊抿著唇,雲皎月不說實話,也沒打算繼續追問。
無奈歎了口氣,眼角餘光卻捕捉到親孃蕭蓮,正在後頭一瘸一拐走著。
她邊走邊用那雙像是要吃人的眼睛,狠狠剜了雲皎月一眼。
祁長瑾雙眸蒙上一層冷意,眼底對於母親的愚孝,也一絲一絲褪去。
以前他隻顧著讀書,一日也不見得能見上蕭蓮幾次。
每每兩人見面,蕭蓮對他從來都是溫馴和善的樣子,也從沒有過像對雲皎月一樣的咆哮如雷和凶悍。
他一直以為蕭蓮是明事理的慈母,而雲皎月是貪得無厭的悍妻。
畢竟蕭蓮每次見他,都要告訴他,雲皎月在後宅裡又犯了多少天怒人怨的大錯。甚至抱怨祁家有這樣的孫媳婦,簡直是挖了人家祖墳才能遭到的報應。
可現在……
他突然發覺,自己以前對雲皎月的成見有些深。這女人除了對他行事惡劣以外,似乎為人做事都很講道理。
祁長瑾眉心微動了動,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
低沉的嗓音傳入雲皎月耳側。
認真道,“我雖然並不喜歡你,但是我一貫認為,做人做事都得時時被規誡。”
“娘今天實在是太過分了。祁家落難,三房都應該互幫互助。三嬸孃為人和善,你送三房竹杯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很對。錯的是娘,她不該搶昭昭的竹杯。”
“以後再有這種類似的事情發生,你隻管像今天一樣教育娘。不用擔心我生氣,我會站在你這邊。”
雲皎月愣了愣,耳畔儘是祁長瑾的氣息。
真不愧是未來的首輔大人,果然心細如髮。
她此前的確有在擔心祁長瑾,不過擔心的不是自己和蕭蓮鬨太難,會引他不快。
而是擔心祁長瑾後續會不讓她醫治。
現在得了這便宜丈夫的支援,雲皎月心裡豁然開朗,已經一點都不憋屈了!
以後蕭蓮要是再敢在她面前無理取鬨,她就直接收拾她!
不知走了多久,隊伍前頭突然傳來一陣躁動。
馬蹄聲踏踏不停,聲音越來越近。
好一會兒,流放隊伍才終於見前頭是什麼狀況。
居然有幾十匹無人驅使的馬!正瘋了似的在山路中狂跑!?
人犯們怕被馬匹衝撞,紛紛往山路兩側避讓。
僅僅幾個呼吸的間隙,瘋馬們就和人群擦肩而過,跑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地的馬蹄印。
雲皎月眯了眯眼睛,總覺得這個現象有些奇怪……
但究竟哪裡怪異又說不上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受驚的馬匹四肢粗壯沒有額毛,著不像是家馬,而是野生的野馬。
這時,之前被程二派往方縣去買木質輪椅的衙役,跌跌撞撞跑回來。
他的帽子都被風吹跑,忙是撿起重新戴上,跑到程二面前。
上氣不接下氣說道,“程二不好了!這前頭有虎群捕食獵物,咱們過不去,不如繞路吧?”
程二耷拉著臉,嗓音粗大,“這是去方縣的必經之路!怎麼繞?”
“咱們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眼著十裡外方縣就要到了,即使原路返回,今天也回不了青州!”
程二強壓下驚恐的心情,了眼天色暴躁道,“而且天快黑了。”
“如果今夜我們在野外過夜,誰都不能保證除了虎群之外,會不會出現野狼野豬之類的東西。”
徹底束手無策,“這可怎麼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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